第四十章:阿青
第四十章:阿青 (第2/2页)她穿来这具身体也有些日子了,早摸清了张松白娘的性子:
从前在京城嫌原身性子冷、不会伏低做小,如今落了难,更是把所有不顺都归咎到“娶错人”上,不过是仗着“婆婆”的身份,又怕沈家的势头,才敢用这种软刀子戳人。
她心里门儿清。
若不是原身当年偷偷拿嫁妆填了张家的窟窿,就凭张松白那点能耐,他们家早就在京城的派系倾轧里散了架。
如今倒好,患难时的补贴全忘了,只记得拿“倒霉”说事。
这种货色,收拾起来简单的很。
张松白听得脸吓白了,忙冲过去拉他娘:“娘!你在胡说什么!”
张松白不由的瞥了眼沈音,颇有看其脸色的意思。
“我哪胡说了?”张松白娘甩开他的手,声音又拔高半分,却刻意错开沈家人的方向,“咱们家从前虽不算大富大贵,可也安稳度日,自打……”
“娘!”张松白急得捂住那张嘴,眼角偷偷瞟向沈音。
见她依旧稳稳地扶着张涟漪,神色半点未变,心里更慌了,“娘你就好好歇着!大家赶路都很累了,别在这惹麻烦!”
从智通身上吃了个大亏,张松白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再没有之前的心气,只想平平安安的到婺城。
他娘被捂得喘不过气,扯下那只手,嘴里还在嘟囔:“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娶个媳妇不能帮衬,反倒添晦气……”
声音越来越小,却刚好落进沈音耳朵里。
沈音这时才抬眼,刚好对上沈砚冷得能结冰的目光。
他显然听出了话里的刺,手已经攥成了拳头,眉峰拧得死紧。
沈音却轻轻摇了摇头,指尖不着痕迹地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动。
沈砚的脸色却并未好转,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可知,一时退让别人不会觉得你知书达礼,只会觉得你是个软柿子,能随意拿捏。”
沈音勾了勾唇,她何止是知道。沈音径直上前,刚要开腔,张松青突然站了出来。
张松青是从板车后绕过来的,鞋底碾过路边的泥土,掌心还沾着草屑,手里攥着根刚削好的木棍。
顶端磨得光滑,是怕戳着人,杆身却削得趁手,显然是一路走一路修的。
他没看张母那张拧成麻花的脸,也没管张松白慌得发颤的手,径直走到沈音身侧,把木棍往她手里一塞。
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带着点粗粝的薄茧,声音却冷得像山涧的冰:“拿着,防野狗。”
这话明着是说路上的畜生,眼神却扫过张母,那点寒意让张母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阿青!放肆!”
“你这是在指桑骂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