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杀贼如猪狗
第二十六章 杀贼如猪狗 (第2/2页)汩汩、程罐子目色惊恐,口中血水溢出。
他说不出话来,也终于意识到,今夜来人不求钱财,是直奔着要他性命而来的。
噗的!于是程罐子运起口中的气血,猛地朝着方束一吐。
其气血如箭矢,呲呲落地,竟然入地三四尺!
这人果然是一劫仙家,这等气血威力不可小觑,恐怕还炼过肺腑或吐气类的法术。
嗷呜……这时又一声虎啸,从程罐子的口中发出。
其声色巨大,不仅让方束动作的微滞,连耳膜都隐隐有些流血。
其也让方束贴在四周的静音符,全部化为灰飞,整个纸坊被彻底的惊动。
霎时间。
纸坊中,咯吱声、惊疑声、惶恐声、小孩的哭叫声,桌椅盆碗的摔打声,纷纷大作。
所有的纸坊邻居都被惊醒了。
而那程罐子发出虎啸后,居然并没有乘机扑上方束,给方束制造麻烦。
他的骨头没软,但是心性,早就被安逸泡软了。
这厮选择了扭头就跑,跑不了便双手撑在地上,疯狂的朝着其他纸屋门口爬去。
爬到隔壁的第一间纸屋,这厮疯狂的捶门,喉管仿佛破风箱一般呼喝:“嗬嗬……”
但是隔壁纸屋中,一动不动,好似没人。
这时方束已经挣脱了虎啸声,他面上残余着惊色,但没有耽搁,即刻取下长舌剑,用狐爪抓着,继续扑杀向程罐子。
程罐子见方束追上来,恐惧的嗬嗬大叫,连忙弃了第一家邻居,往第二家逃去。
砰砰砰!
他继续捶门,因为瞧见纸屋中有火光点亮,还捂着脖子,艰难的发出声音:
“老万!是我……程罐……救命!”
结果啪的,第二间纸屋中的火光当即熄灭,也一动不动。
而这时方束已经追上,抖动长舌剑,便往对方的身上刺来。
噗呲,程罐子身上又多了个孔,汩汩冒血。
对方猛地又朝着方束吐血,咆哮一声,逼退了方束。
随后他便是拼了命的,朝着第三家纸屋爬去,并靠在对方的门上,血手砰砰的拍打:
“求求……求你开门。”
可是第三家纸屋,不仅门没开,就连纸扎窗户,也是啪的合拢。
这时方束再次上前,稳住身子,狠狠的又捅了这厮两剑。
而程罐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是无法吐血成箭,发出虎啸声了,他扭头咋唬了一下方束。
然后眼中露出渴求之色,继续朝着第四家、第五家爬去。
方束这时,也瞧见本是惊动的纸坊,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没有任何人走出门,也没有任何人去通风报信。
他面上不由笑了。
于是方束的目色沉下,他也没有再急切的上前,去搏杀对方,免得那厮狗急跳墙。
他开始宛若遛狗一般,逼着程罐子往前爬一丈,他便上前给一剑。
“别!别杀我。”
噗呲!
“救命、救命,我有钱……”
噗呲。
方束走,程罐子爬。
惨白的月光下。
沟渠一侧的纸屋,墙上门上,遍布着血手掌印,门前地面好似被红漆刷过一般,殷红殷红的。
一直爬到了第七家纸屋,程罐子虚弱的拍门,声音如猫儿:
“开门……救命,救救……”
结果第七家的纸屋大门,当真吱呀一声,拉开了一条缝隙。
有女孩的稚嫩声音,在门后面响起:“谁啊。”
这让程罐子的眼睛中,陡地冒出生的希望,特别是他认出了这第七家的主人,就是那贵七的家。
结果一阵惊慌声响起,呵斥:“回来、快回来!”
有丰腴的身影冲上来,一把捂住了那小女孩。
给程罐子开门的女孩,口中呜咽着,被捂着嘴,被狠狠拉回了纸屋的深处。
这让程罐子眼中的希望黯淡。
刚刚那呵斥声,他很熟悉,正是那个经常在他胯下承欢、讨好不已,一口一个“程爷”叫着的贵七婆娘声。
随后,程罐子又在门缝中,瞧见了那窝囊废贵七,对方哆哆嗦嗦的,面上难以置信。
程罐子望着贵七,脸上主动释放善意,想让贵七开门。
结果贵七对着门缝外的程罐子,当即就是一脚,哆嗦的踹在了程罐子的脸上。
“滚、滚远点啊。”
贵七踹完后,在门内跺着脚,面上惶恐般的祈求着,然后啪的就合上了纸门,并用背部将纸扎门给死死的抵住。
这下子,程罐子的目中绝望。
但是他犹自不想死,咳嗽着,继续努力的往沟渠中爬去,打算藏入水中。
可是当好不容易的爬到了沟渠旁边,他的血也流干了,终于头一歪,醉倒一般的半躺在沟渠中。
在这人的身后,方束隔着距离,长呼一口气。
他抖动长舌剑,噗呲的又在身上戳出好几个洞。
见对方似乎死透了,方束还没放心。
因为这厮的骨头硬,一时难以割取下头颅,他便捣烂了对方的双眼、脑壳。
如此一番后,他才大着胆子,细细的上前检查,并摸索了一番。
检查一遍,确认死透,方束这才彻底精神一松。
随即,他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开始清理,毁坏程罐子身上的伤痕。
并对这厮爬过的血痕,一尺一尺的巡视,不放过任何可能暴露他的痕迹。
等走回程罐子的纸屋前,方束想了想,他并没有走进对方的家中搜刮,免得中计。
啪擦!
一张烧火符,被方束点燃,大胆的丢入了程罐子的纸屋中。
呼呼呼,纸屋顿时就被点燃,仿佛烟囱一般,火光腾起来,熊熊燃烧。
直到这时,方束望着火光,口中方才无声的道:
“好死。”
噼里啪啦,屋子中响起来爆裂声,似乎有些机关或符咒被烧了起来,但方束已经站得远远的,无法被波及。
他直立着狐狸身,静静的看着那纸屋燃烧,确定一时半会儿灭不掉后,这才躬下身子,钻入了黑暗中。
大火燎燎,纸坊安静。
直至天明,依旧是没有任何人走出,大家睡得都挺沉似的。
只有在沟渠边。
那程罐子就像是一条死狗,他瞪着黑洞洞的眼眶,一动不动的趴着。
沟中的水流不断,血水早就已经被冲干净,不见一丝红,更不会耽搁大家的晨起洗漱,炊烟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