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荒潭斗虎证勇毅,试炼终过定姻缘
第 11 章 荒潭斗虎证勇毅,试炼终过定姻缘 (第1/2页)荒潭边的风裹着腥气,吹得岸边的枯草簌簌作响。浑浊的潭水泛着暗绿色的青苔,水面下隐约能看见碎石的轮廓,四周裸露的石块棱角尖锐,像是被岁月磨利的獠牙。剑齿虎的吼声震得空气发颤,它前爪在地面划出深深沟壑,带起的泥土簌簌掉落,血盆大口里的尖牙闪着寒光,涎水滴落在地上,瞬间洇湿一小片土地。
武丁脊背绷得笔直,脚步却带着几分从容的后撤,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老虎的动向。他知道这畜生蛮力惊人,硬拼绝无胜算,只能借地形周旋。“来啊!”武丁喘着粗气,声音低沉却有力,故意放慢脚步,引着老虎一步步靠近潭边——那里才是他真正的“战场”。
剑齿虎被挑衅激怒,猛地纵身扑来,巨大的身躯带起一阵风。就在爪子即将碰到武丁肩头的瞬间,武丁突然一个急转,身体几乎贴地滑行,堪堪避开致命一击。老虎收势不及,重心失衡,“扑通”一声栽进潭中,浑浊的水花炸开足有一人多高,溅得武丁满身泥水。
潭水虽不深,却足以困住老虎的四肢。它在水中疯狂扑腾,巨大的爪子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像暴雨般落下。武丁趁机爬上岸边的巨石,俯身抓起地上的碎石,手臂发力,碎石如雨点般砸向在水中挣扎的老虎。一块尖锐的碎石精准砸中老虎额头,它晃了晃脑袋,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吼声里带着几分痛意。
老虎不肯罢休,调转方向想游上岸来。武丁眼疾手快,弯腰搬起脚边一块半人高的巨石,深吸一口气,将巨石举过头顶,朝着老虎的方向狠狠砸去。“哗啦——”水花再次四溅,巨石落入老虎身边的水中,激起的浪头差点将老虎掀翻。它惊恐地划动四肢,往潭中心退了退,可没过多久,又不死心地想从另一侧上岸。
武丁在岸上灵活移动,始终站在老虎上岸的必经之路前。不等老虎靠近,他又搬起一块大石砸过去,轰然巨响中,水花混着泥沙溅得更远。老虎额头上的伤口开始渗血,染红了周围的潭水,它的咆哮声渐渐没了最初的震耳欲聋,腰肢也变得软踏踏的,像是被巨石砸伤了脊梁,眼神里满是疲惫,却仍死死盯着武丁,透着不甘的凶光。
连砸几块大石后,老虎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脑袋时不时往下耷拉,像是昏昏欲睡,看向武丁的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惊恐,只剩下本能的左躲右闪。武丁知道时机到了,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水中,激起大片水花。冰冷的潭水瞬间浸透衣袍,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他如泥鳅般灵活地避开老虎的撕咬,趁着老虎转身的间隙,双手死死抱住它的脖颈,双腿用力盘住老虎的身躯,将它往潭底按去。
老虎剧烈挣扎,巨大的力量将武丁一次次拖入水下。浑浊的潭水呛得武丁喉咙发疼,他的手臂被老虎的利爪抓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在水中扩散开来,染红了一片水域。武丁咬紧牙关,憋住气在水下摸索,指尖终于碰到一块锋利的石片——那是潭底裸露的碎石棱角。他握紧石片,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向老虎的腹部。
岸边的巨石上,妇好手脚并用地爬上来,凌乱的发丝黏在满是泪痕的脸上,原本白皙的指尖因为用力掐进掌心,渗出点点鲜血。她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潭中翻涌的水面,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连声音都带着哭腔:“武丁!武丁!你快上来!”她想跳下去帮忙,却被身后的族人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潭水被血水染得越来越红,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黄昏的余晖洒在潭边,将水面染成一片金红。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武丁突然从水中猛地跃起,双手死死按住老虎的脖颈,将已经没了动静的老虎按在岸边的碎石上。他浑身湿透,衣袍上沾满血污和泥沙,身上的抓痕还在渗血,血水混着潭水不断滴落,砸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血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眼神却依旧锐利,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坚毅。
族人们从远处的藏身之处缓缓走出,个个目瞪口呆。武丁的叔叔张大嘴巴,手中的骨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声音里满是震惊:“这……这怎么可能?他居然真的打赢了剑齿虎!”
“是啊,剑齿虎在咱们部落附近作乱这么久,没人能制服它,公子居然……居然凭一己之力杀了它!”族人乙瞪大眼睛,声音发颤,看向武丁的眼神里满是敬畏,仿佛在看一位从天而降的英雄。
妇好的父亲站在人群后,原本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惊讶,眼睛微微睁大,随后那惊讶渐渐转为佩服,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嘴角也悄悄勾起一丝弧度——这个来自王宫的年轻人,果然没让他失望。
武丁挣扎着站起身,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水和汗水,视线扫过围观的族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我可以走了吧?”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踉跄,却依旧透着一股不肯低头的傲气。
“站住!”妇好的父亲突然大喝一声,快步上前,脸色却不像刚才那般阴沉,反而带着几分复杂,“想走?没那么容易!”
武丁缓缓回头,眼神冰冷如霜,嘴角的嘲讽更浓:“你们还想怎样?难道还想趁人之危,对我这个刚跟老虎拼命的人动手?”他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刚才斗虎时,他隐约听见远处有脚步声,族人们偏偏在他打赢后才现身,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看戏”。
妇好的父亲被问得一噎,惭愧地低下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妇好趁机冲上前,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伸手抓住武丁的手臂,声音带着恳求:“武丁,不要走……我知道父亲他们不对,但你别离开部落,别离开我……”
武丁想甩开她的手,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你们早就来了,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想看一场‘人兽大战’,看我能不能活下来?”
就在这时,妇好的父亲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满是爽朗,刚才的惭愧一扫而空:“好小子,果然聪明!没错,这确实是一场考验——考验你有没有保护部落的勇气,有没有面对危险的智慧!你不仅通过了考验,还让我看到了真正的勇士模样!”他上前一步,眼神郑重地看着武丁,“我郑重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族的勇士!而且,我要将我的女儿妇好许配给你——只有最勇敢、最有担当的勇士,才配得上她!”
武丁愣住了,低头看向还抓着自己手臂的妇好,她的脸颊通红,眼神里满是期待。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潭边的风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带着几分甜蜜的暖意。
山寨的议事厅里,兽皮帷幕半掩着,漏进的天光与兽骨油灯的昏黄交织,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妇好的叔叔跪坐在编织草席上,粗糙的手指攥得发白,额间青筋暴起,挥舞着手臂,声音里满是焦躁:“兄长!你看看现在寨里成了什么样子!自从那武丁来了,三天两头出事!先是杀手找上门,现在又有外人成群结队涌来,分明是冲着他来的!”他猛地抓起脚边的石斧,狠狠敲在铺在地上的草席上,草屑飞溅,“咱们以前与世无争,日子过得安稳太平,全被他毁了!”
妇好的父亲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骨刀,刀刃上的寒光映着他复杂的神色。武丁低头跪在角落,脊背挺得笔直,脖颈处还留着前日与山匪搏斗时的淤青,那片青紫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却没为自己辩解半句。
“父亲!”门外突然传来妇好的声音,她急匆匆闯进来,鹿皮裙摆扫过门边的陶碗,“哗啦”一声,陶碗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武丁根本不是灾星!他教我们用石头加固房屋,还帮着修补栅栏,那些外人带来的是治水的经验,不是灾祸!”她跑到武丁身边,挡在他身前,眼神里满是维护。
“妇人懂什么!”妇好的叔叔猛地跳起身,指着妇好的鼻子呵斥,“他来历不明,连自己从哪来都不肯说,谁知道是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想趁机搅乱咱们山寨!”他转向妇好的父亲,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蛊惑,“兄长,不如趁他还没引来更大的麻烦,把他赶出山寨,省得日后咱们全寨人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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