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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月下笛声

15.月下笛声 (第1/2页)

小苏听罗滨说起侄儿罗浩,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敲了记闷锣——这不就是王国钢咬牙切齿说的“抢夺民女、被夺剑”的青城弟子吗?他心里顿时来了劲,既想会会这位“问题同门”,问清夺剑的来龙去脉(毕竟剑是青城派的,总不能真让它落外人手里),又能跟着去江阳城区,顺便打探云峰寺的消息,简直是“一举两得”。他当即点头应下,眼睛都亮了:“好!正好我也想认识认识同门,听听师兄的江湖故事,说不定还能学两招青城新剑法!”
  
  两人结伴而行,先随罗滨去客栈取包裹。那客栈简陋得很,门板上的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木头纹路,柜台后的掌柜还在打盹,口水都快流到账本上。罗滨的包裹也寒酸,就一件洗得发白的换洗衣物,外加一本卷边的《易经》,书页都快散架了,显然翻了无数遍。小苏瞅着包裹,心里嘀咕:“罗前辈看着像个当过官的大人物,怎么包裹比我还简单?比铁砺的行李还少——铁砺上次下山,至少还偷偷带了块腊肉,藏在包裹最底下,怕被方师兄发现。”
  
  路上,罗滨听小苏细说了李铭坤惨死的过程——从竹屋遇伏、中幽兰散,到断臂殉道,连李铭坤最后递罗盘的细节都没落下。罗滨气得直拍大腿,道袍上的灰尘都被震得乱飞,骂道:“王国钢这老狗!用迷药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要是光明正大比试,铭坤一只手都能打赢他!以后我要是见到他,定要拧断他的脖子,用他的人头祭拜铭坤,让他给铭坤赔罪!”骂完又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声音都低了:“铭坤是个好人啊,当年在信里还跟我说,等反燕成功了,要一起去江南喝最好的酒,看最美的景,现在……这约定怕是实现不了了。”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已到江阳地界。刚入城,小苏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一条青石铺就的街道宽约两丈,从西向东延伸,一眼望不到头,像条卧在地上的青色巨龙。街道两边,茶楼、酒肆、作坊、当铺、旅店鳞次栉比,幌子在风里飘得悠悠的,有写“正宗泸州老窖,喝了不上头”的,有画“剃头刮脸,一文钱一次”的,还有挂“专治疑难杂症,无效不要钱”的,热闹得像过年时的丹山木屋,只是人更多、声更杂。
  
  周遭的空地上,一字排开撑着不少大伞,伞面五颜六色的,像朵大花。伞下的小商贩扯着嗓子吆喝,声音此起彼伏:“糖人!糖人!一文钱一个,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糖葫芦!甜掉牙的糖葫芦!山楂裹糖,越吃越香!”“跌打损伤药!祖传秘方,抹上就好,不好你来找我!”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往来不绝——有摇着扇子闲游的公子哥,扇子上还画着美人图;有挑着担子赶路的货郎,担子上的拨浪鼓“咚咚”响;还有驾着牛车运货的农夫,牛脖子上的铃铛“叮铃”响,五行八作,应有尽有,看得小苏眼花缭乱。
  
  此刻已是申时时分,太阳从初春厚厚的云层里探出半张脸,柔和的阳光洒在行人肩头,为这些终日忙碌的人送去一丝暖意。小苏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想:“这江阳比丹山热闹多了!要是铁砺来了,肯定要吵着买糖人,还得要孙悟空造型的,说不定还会跟小贩砍价;方师兄则会盯着那些草药摊不放,拿着草药问东问西,能跟摊主聊半个时辰,最后还不一定买。”
  
  走了没多久,两人就见到一座气派宅院。院外粉墙高耸,墙上爬着些嫩绿的藤蔓,像给墙穿了件绿衣裳,院内隐约可见飞檐斗拱和茂林修竹,不知有多深。大门正上方悬着块匾额,上书“罗府”两个泥金大字,金光闪闪的,一看就知道罗家是不缺钱的主。
  
  “就是这儿了,到家了。”罗滨上前,拿起黄铜门环,轻轻扣了三下,“咚、咚、咚”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像在敲鼓。
  
  不多时,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条缝隙,有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声音沙哑得像老树皮摩擦:“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敲门。”随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家奴走了出来,穿着件半旧的青布衫,袖口还打了个补丁,眯着眼睛打量着门前二人,眼神里满是警惕。
  
  “你是二老爷?”老奴突然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声音都颤了,手里的门闩“啪嗒”掉在地上,“老爷和夫人说这几天二老爷可能要回来,老奴还不信!二老爷您这几年还好吧?老奴想死您了!快进来,我带您去见老爷,他肯定高兴坏了!”说着就拉着罗滨往里走,连小苏都忘了问,直接把两人领进了院,像生怕罗滨跑了似的。
  
  院内更是气派——迎面就是一堵高大的影壁,粉刷得光可鉴人,上面画着“松鹤延年”的图案,仙鹤的羽毛都画得根根分明,连眼睛都透着灵气;松树的年轮都清晰可见,像真的一样。绕过影壁,是三进三出的楼宇,木头都是上好的红木,透着股贵气。堂前栽着一棵老松,树身苍劲,枝干像飞龙似的盘旋而上,至少有几十年树龄了。穿堂而过,又见一座优雅小苑,苑里到处是假山奇石,峥嵘挺拔,假山下一条碎石小径蜿蜒曲折,似能通幽。苑中房屋的屋檐下,都挂着大红灯笼,红得像一团团火,显然是要办喜事,喜气洋洋的。
  
  老奴领二人到厅中坐下,吩咐下人看茶后,对罗滨道:“二老爷您稍坐,我这就去请大老爷出来,他要是知道您回来了,肯定要亲自来接。”说完就一溜烟跑了,脚步快得不像个老人。
  
  两人刚坐下,一杯热茶还没喝完(茶水是上好的龙井,香气扑鼻),就见一位身着绫罗长袍的老者匆匆赶来。这老者面貌和罗滨有七分相似,只是头发更白,皱纹更多,眼角的鱼尾纹都堆在了一起。他一见罗滨,就一把拉住他的双手,眼泪“唰”地下来了,像断了线的珠子,哽咽道:“二弟!十年了!你音信全无,跟失踪了似的!若不是这次浩儿大婚,托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你是不是永远不回这个家了?大哥知道你在忙反燕的大事,可再忙也得给家里捎个信啊,我和你嫂子天天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夜里都睡不好觉。”
  
  突然,他瞥见坐在一旁的小苏,才发觉自己失态,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袖子都湿了一大片,尴尬地笑道:“这位朋友是?看着面生得很,是二弟你在外面认识的江湖同道吗?”
  
  罗滨赶紧介绍,语气里满是自豪:“这位是苏震苏少侠,是我在途中结识的朋友,身手高强,还是青城派门下,和浩儿师出同门,算起来是浩儿的师兄。对了,浩儿呢?快叫他出来,让他们师兄弟见见,也好切磋切磋武功。”
  
  罗滨大哥(罗家长子罗海)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休要提这小畜生!气死我了!去年年末,我见他年满十八,该成家立业了,就给他说了门亲事,是城中王老爷家的千金王婉儿。那王小姐可是江阳有名的大家闺秀,书香门第,品貌出众,还会女工,绣的鸳鸯跟活的似的,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我选好了良辰吉日,就定在大后天,谁知这小子竟看不上人家,说什么‘想闯荡江湖,不想被婚姻束缚’,逃婚跑了!幸好离得不远,前几日在纳溪县找到了,他还想接着跑,被我派人看得严严实实,接回家后,我和他母亲苦劝了好几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才勉强回心转意,同意成婚。”
  
  罗滨忍不住笑了,拍了拍罗海的肩膀:“难道是王小姐样貌粗陋,浩儿才不乐意?要是长得不好看,逃婚也情有可原。”
  
  “哪能啊!”罗海急了,声音都提高了,“王小姐我见过,柳叶眉,杏核眼,皮肤白得像雪,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比画里的仙女还好看!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要,非要逃婚,真是猪油蒙了心!”
  
  正说着,一名少年从厅外走了进来,脚步轻快得像阵风。小苏抬眼一看,顿时愣住了——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多月前在酒楼吟诗嘲讽刘铁嘴,被老道士打了一巴掌的那个“刺头”!他心里恍然大悟:“原来罗浩就是他!世界真小,这都能遇上!难怪觉得眼熟,当时还觉得他挺有骨气,没想到是个逃婚的主儿。”
  
  罗浩进了厅,见了罗滨,赶紧行跪拜大礼,动作标准得很:“侄儿罗浩,拜见二叔!二叔一路辛苦,路途遥远,您受累了!”
  
  罗滨连忙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力气不小:“起来吧!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比二叔还高半头,都快认不出来了。”
  
  罗浩起身,目光落在小苏身上,眼神里带着点好奇,抱拳躬身,语气客气:“小可罗浩,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看着面生,是二叔您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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