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队骑兵
第十章 一队骑兵 (第1/2页)“这位公子,看您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怎得说话如此没有礼数。”
楚潇潇脸上明显有些不悦,李怀无论如何也是皇帝钦命的正五品大臣,即便有罪过,那也该交由麟台解决,而非随便一草民都能对官员指手画脚,颐指气扬。
李牧仁合上扇子,缓缓起身,听到楚潇潇的指责却并未动怒,反而笑脸相迎,“楚大人教训的是,是本公子有些唐突,谨遵钧命…”
楚潇潇没有言语,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公子若无正事,不妨去看看您的马车怎么样了,或者回城去平康坊继续观赏您的胡旋舞,此地凶险,绝非您嬉戏之所。”
她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几乎是直接给李牧仁下了逐客令。
李牧仁似乎是没有听出她言语中的不耐烦,反而眼眸一亮,又往前凑了几步,“楚大人这是在关心本公子的安危吗?哎呀,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哈哈哈~”
他故意把调子拖的很长,语气依旧轻佻,“不过嘛,本朝律法,并没有言明说平民百姓不能旁观案件,县太爷升座的时候,乡亲里道的还能去观审呢,何况今日楚大人掘地三尺,为得便是这洛阳百姓,本公子因何要走呢,这热闹在下是看定了…”
楚潇潇一阵无语,心头犹如万马奔腾而过。
这个纨绔,还当真不辱没纨绔的名声,眼前这桩案件森森白骨还在县衙,坊间的传言愈发严重,民心尚未稳定,而这个货竟然当做热闹来凑,真是没救了。
正待说话,没想到李大公子抢先一步,接着自己刚刚的言论继续发表他的“高谈阔论”。
“话又说回来,刚才若不是本公子福大命大,自有神灵庇佑,歪打正着替你挡了一下,你现在能不能站着说话还两说呢…楚大人,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您的态度是不是该好点儿?”
他回头指了指自己马车门框上的一处凹痕,还有马夫正在安抚受惊的马儿,虽然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足够他用来“说事”了。
楚潇潇檐角看都没往那儿看,只是冷冰冰地说道:“公子搞清楚,貌似是马儿受到了惊吓才这般碰巧吧,又并非是刻意所为,即便感谢,我也应该感谢那几匹乖巧的马儿,而不是…你!”
“你…”李牧仁被噎了一下,悻悻闭上了微张的嘴,但随即却又笑一下,好像眼前这个女子冷言冷语的样子格外有趣。
“好个尖牙利嘴的冷美人…行…本公子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不过话说回来了,楚大人,您到底从那半截腿骨上,验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惹得人家非要杀你灭口不可?”
“案情隐秘,无可奉告!”旋即朝着惊魂稍定的李怀走去,完全无视一旁还要说话的李牧仁。
“李县令,稳住心神,袭击已过,阵亡的弟兄们做好抚恤,剩下的人伤口也已无大碍,当务之急是理清头绪,我们自己可不能慌乱,否则,案件破不了是小,这些弟兄们可就白白送命了…”
楚潇潇的声音凛冽,却给人一种心静的奇异力量。
李怀听得冷汗直流,牙齿还在不住地打颤,眼神惶恐四下张望,一下也不敢看芦苇荡的方向,好像那里仍然鬼影重重。
“楚…楚大人,还要查?要不我们上报朝廷吧…这…这刚开始查,已经损失了这么多人,再查下去,洛阳县可就无人可用了…”
楚潇潇皱了皱眉头,诚然,李怀的言语确有其身为县令的顾虑,但自己刚刚开始调查,遇到难题便退缩,莫说圣意难违,就是自己内心也跨越不过去。
“李大人,咱们身为朝廷命官,皇帝委以重任,百姓们终日惶惶,这件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怎么对得起洛阳百姓啊!”
李怀低头沉思片刻,双拳攥得发紧,指节用力过度而泛白,抬头扫视一圈,看着满地尸体,最后咬了咬牙,“楚大人,您说吧,您说吧,我们现在怎么办?”
见李怀内心松动,楚潇潇这才挨着他坐在地上,小声开始讨论正事。
“从洛阳县下辖各部紧急抽调人手,彻底搜查这段河滩及方圆二十里的上下游两岸,寻找一切与‘咒骨’可能的线索…”
楚潇潇目光坚定,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另外,将县衙剩下的官吏全部派出,立刻排查近半年至一年的时间内,洛阳县周边乃至整个河南府所有失踪人口卷宗,尤其是青年男女…”
李怀面露难色,“洛阳县周边我来安排,但河南府…”
“此事勿忧,我以都畿道刑名勘验使的身份告知河南府配合咱们调查。”
听到她这般说,李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但紧接着眉头又一次皱起,“可…楚大人,还有一事…关于那‘咒骨’诅咒之说…”
“莫信神鬼之言,一切都是人为的…杀手目标明确,训练有素,绝非邪祟…而且根据初步验看的结果,骨头上的符号乃死后刻上,至于颜色…目前虽不能查明来源,但绝非人们传言的‘血咒’…骨内残留剧毒‘龟兹断肠草’痕迹,此乃极为罕见的西域毒草。”
她刻意略过了这毒与自己父亲之死的关联。
此前运用“蒸骨法”勘验时,虽提到了中毒,但今日听到毒物来源,李怀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西…西域毒草?这些骨头上怎么会出现西域的东西…还有那突厥符号…他…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正是咱们接下来要查的。”楚潇潇目光锐利,一双眸子扫过翻涌的落水,“杀手如此急于灭口,恐怕这地方藏着的秘密远不止这几截腿骨…”
“还…还有?”李怀脸色“唰”地一下更白了,声音有些发虚,“怎么…您怀疑这里除了骨头…还有其他东西?”
“对,一定还有什么我们尚未了解的东西…”楚潇潇语气斩钉截铁,眼神凝练了几分。
“凶手越是这样想要我的命,越是说明此事关乎重大,绝非寻常命案…李大人,您想想…您在洛阳县一年多的时间,何曾遇到过西域来的毒物,还有那所谓突厥巫师做下的‘血咒’,更别提咱们收殓回来的几根腿骨,每一样都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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