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落宗门的摆烂灵草

第一章 破落宗门的摆烂灵草 (第1/2页)

落霞域南部，雾隐山。这地界在整个玄元修仙界的版图上，就像是被人随手丢在角落的芝麻粒，毫不起眼。玄元修仙界以“灵气浓度”划分为四大域：天衍域是金字塔尖，灵气浓郁到能凝成液态，天玄宗、丹神宗等顶级宗门盘踞于此，弟子出门都能引来低阶修士的追捧；苍梧域紧随其后，灵气中等，玄丹宗、器符门这类中流宗门在此垄断大半丹药法器生意，弟子走在外面也颇有体面；而落霞域，是公认的“修仙界郊区”，灵气浓度只有天衍域的三成，资源匮乏到连像样的矿脉都找不出两条，三流宗门在这里都能算“一方霸主”；最惨的是蛮荒域，妖兽横行，灵气杂乱，只有少数散修和邪修敢在那里活动。域与域之间隔着无形的“灵气壁垒”，想从苍梧域到落霞域还好，筑基期就能勉强穿过
　　
　　寅时三刻，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薄雾就跟不要钱似的从山坳里涌出来，缠缠绕绕地裹住整片山林。远远望去，这座盘踞在落霞域边缘的山头跟块蒙尘的破布似的，杂草疯长到能没过膝盖，偶尔有几只灰扑扑的山雀扑棱着翅膀掠过，留下几声有气无力的啾鸣——这就是修仙界给灵植宗贴的标签：穷、弱、没灵气，典型的三流末宗门标配。更糟的是，雾隐山还挨着“乱石坡”，那地方是修仙界有名的“垃圾场”，各大宗门淘汰的废丹、碎法器全往这儿扔，堆积的废丹渣都快堆成小山了，虽说灵气稀薄，但魔气倒是时不时冒头，去年就有几只低阶妖兽被魔气污染，跑到灵植宗山门外捣乱，最后还是楚惊鸿用“退退退藤”把它们赶跑的。也正因如此，每年灵植宗都得花不少心思加固护山大阵，光是维持阵法的低阶灵石，就占了宗门年收入的三成。
　　
　　但只有穿过山门外那层能以假乱真的“伪装阵”，才能看清雾隐山的真面目。这阵法是灵植宗第三代宗主传下来的宝贝，名为“藏拙阵”，不仅能隐匿灵气波动，还能制造出“荒芜假象”，更绝的是，想进入阵法还得通过“梗植口令验证”——得对着山门喊一句指定的热梗，去年的口令是“绝绝子”，今年换成了“退退退”，要是喊错了，就得被阵法弹到乱石坡的废丹堆里。阵眼一开，眼前的荒芜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错落有致的青竹屋舍，屋角挂着的风铃草随风摇曳，发出的不是普通的叮咚声，而是“绝绝子”“栓Q”的谐音音效，这是赵小宝去年改造的“梗植风铃”。屋前屋后种着齐整的灵草圃，圃边围着用翠竹编织的栅栏，栅栏上爬满了“退退退藤”，藤条自动编成“灵植宗不欢迎周扒皮”的字样，晨露顺着叶片滑落，在石板路上砸出细碎的水光。山风裹着淡淡的灵气扑面而来，虽比不上天衍域那些顶级宗门的浓郁，却也远比外界传言的“灵气稀薄”要实在得多——毕竟雾隐山底下藏着一条断裂的灵脉，虽然只剩下残喘的灵气，却也足够灵植宗自给自足，更重要的是，灵脉深处还连接着“地下灵田”，那里的灵气浓度是外界的三倍，是楚惊鸿用系统改造的秘密基地。
　　
　　此刻，一道青色身影正蹲在灵草圃边，对着一畦刚冒芽的“凝气草”长吁短叹。
　　
　　楚惊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道袍，袖口还缝着块不太显眼的补丁——这是她刻意营造的“穷酸宗主”形象。她那张脸倒是生得极美，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天生的媚意，偏偏嘴角总是挂着一丝无奈的吐槽弧度，配上眼下淡淡的青黑，活脱脱一副“被宗门琐事熬秃了头”的模样。作为灵植宗唯一的元婴期修士，她本该在修仙界混得风生水起，可谁让她是个穿越者呢？二十年前，她还是现代互联网公司的“996福报人”，连续加班三天后猝死在电脑前，一睁眼就成了这破落宗门的宗主。原主是灵植宗末代传人，资质平平，卡在筑基期多年，最终因为护山阵被魔气侵蚀而力竭身亡，便宜了楚惊鸿这个外来户。更离谱的是，她还附赠了个“万物皆可种”系统，这系统别的本事没有，就喜欢收集现代热梗，把梗提炼成“梗种”，种出来的“梗植”能释放各种奇奇怪怪的效果，比如“吐槽之泉”能浇出会怼人的灵草，“栓Q草”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说“栓Q”。
　　
　　“唉……”楚惊鸿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凝气草蔫哒哒的嫩芽，那嫩芽居然还往回缩了缩，跟怕生似的。她蹲下身，扒开泥土看了看，土里的灵根细得跟头发丝似的，一点活力都没有，旁边还飘着几缕微弱的“摆烂”“躺平”文字虚影——这是灵脉灵气不足时出现的异象，得用“快乐能量”才能驱散。“家人们谁懂啊，这灵草比我还摆烂！”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声音里满是怨念，“别人宗门的灵草都是噌噌长，玄丹宗的凝气草三个月就能长到半人高，还能卖出二十颗灵石一斤的好价钱，咱们宗门的倒好，跟得了抑郁症似的，天天耷拉着脑袋，这要是拿到清风镇去卖，怕是连半颗灵石都换不回来。”清风镇是雾隐山脚下最近的凡人小镇，也是灵植宗唯一的“物资交换点”，镇上的药铺老板王老头每次见了楚惊鸿都摇头，说她的灵草“灵气不足，药效堪忧”，砍价砍得比菜市场大妈还狠，上次居然想用两斤凡人的红薯换她一斤凝气草，气得楚惊鸿当场就想用“你没事吧花”让他唱《听我说谢谢你》。
　　
　　【叮——系统“今日热梗提醒”已触发】
　　
　　脑海里突然响起的机械音让楚惊鸿愣了一下，随即熟练地在意识里点开系统面板。淡蓝色的光屏只有她能看见，上面滚动着几行小字：
　　
　　【今日热梗Top3：1.摆烂（形容放弃努力、放任自流的状态）；2.绝绝子（表示极致的赞叹或调侃）；3.退退退（用于拒绝或驱赶某物）】
　　
　　【检测到宿主使用热梗“摆烂”，可消耗1点精神力提炼为“摆烂梗种”，是否提炼？】
　　
　　楚惊鸿嘴角抽了抽：“提炼个屁啊！种出来让灵草更摆烂吗？系统你能不能靠谱点，给点有用的梗种，比如‘疯狂生长梗’‘高产似那啥梗’之类的？”想当初她刚拿到系统时，还以为自己要走上人生巅峰，结果第一次提炼的梗种是“内卷梗”，种出来的灵草倒是长得快，就是互相卷得厉害，最后全蔫了；第二次提炼“躺平梗”，灵草直接扎根土里不动弹了，差点没把她气死。
　　
　　【系统提示：热梗提炼需遵循“实时性”原则，建议宿主关注最新网络动态，获取更优质梗种】
　　
　　“我倒是想关注，可我这连个WiFi都没有的修仙界，上哪儿看最新动态去！”楚惊鸿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她试过用灵力催动系统连接现代网络，结果差点把自己的精神力烧了，系统只弹出一句“信号不佳，请重试”。正想把系统面板关掉，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憨厚的呼喊：“宗主！宗主！你快看我种的狗尾巴草！”
　　
　　“我倒是想关注，可我这连个WiFi都没有的修仙界，上哪儿看最新动态去！”楚惊鸿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正想把系统面板关掉，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憨厚的呼喊：“宗主！宗主！你快看我种的狗尾巴草！”
　　
　　楚惊鸿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皮肤黝黑的少年朝她跑来。这是她的大弟子李狗蛋，筑基后期修为，乡村少年出身，三年前楚惊鸿下山历练时，在被妖兽袭击的村子里救了他。李狗蛋灵根是罕见的“木土双灵根”，虽然纯度不高，但在灵植培育上天赋异禀，就是脑回路清奇得很，总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想法。他手里举着一株长得格外粗壮的狗尾巴草，草穗比寻常狗尾巴草大了三倍，绿油油的，草穗上还沾着晨露，跑得太急，脸上的汗珠顺着晒得发红的脸颊往下淌，眼神却亮晶晶的，跟献宝似的。他脚上的草鞋都快磨破了底，露出几根脚趾头，却毫不在意，光顾着把狗尾巴草凑到楚惊鸿面前。
　　
　　“慢点跑，别摔着。”楚惊鸿连忙起身扶住他，目光落在那株狗尾巴草上，眼睛微微一亮，“哟，这狗尾巴草长得不错啊，比上次壮实多了，是用了‘吐槽之泉’的水浇的？”
　　
　　“嗯嗯！”李狗蛋用力点头，挠了挠后脑勺，笑得一脸淳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昨晚我跟二师姐在梗植阁整理‘吐槽之泉’，正好周扒皮派来的弟子又在山门外嚷嚷，说咱们灵植宗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说要把咱们的灵草圃改成玄丹宗的‘废料堆放处’。二师姐气不过，对着那弟子吐槽了半个时辰，从他的道袍料子太差说到他的灵根纯度不够，把那弟子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哭着跑了。我就趁机接了半桶吐槽水，浇到狗尾巴草圃里，今早一看，它就长这么高了！宗主你说，要是把吐槽水浇给凝气草，它们会不会也长快点？”李狗蛋说着，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梗植阁，那是一座用灵木搭建的阁楼，阁顶爬满了“退退退藤”，藤叶间开着紫色的小花，风一吹就发出“退退退”的音效，阁门口还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是赵小宝写的“梗植阁——梗如泉涌，笑料百出”。
　　
　　楚惊鸿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那畦蔫蔫的凝气草：“试过了，昨天浇了小半桶，你看它们现在这德行，估计是觉得咱们吐槽得不够狠，没动力长。”她蹲下身，拿起旁边的小锄头松了松土，锄头把手上还缠着“摸鱼草”的藤条——这是李狗蛋的杰作，说这样松土时藤条能自动帮忙，结果昨天这藤条把锄头带到灵草圃里打了个滚，差点把刚冒芽的灵麦踩坏。“凝气草是低阶灵草，按理说应该很好养活，可咱们这灵脉毕竟是断裂的，灵气时有时无，再加上乱石坡那边时不时飘来的魔气影响，它们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其实楚惊鸿心里还有个没说出口的担忧，灵植宗的灵田虽然靠着地下灵脉，但最近灵气波动越来越频繁，她怀疑是灵脉又在进一步枯竭，上周她去地下灵田查看时，发现有几块灵田的灵气浓度已经降到了警戒线以下，要是再找不到补充灵气的办法，别说灵草了，整个灵植宗都得搬到乱石坡去喝西北风。
　　
　　李狗蛋凑过去蹲下来，皱着眉头仔细打量凝气草，手指在草叶上轻轻摩挲着，那认真的模样活像个老农民在检查自家的庄稼。他长得浓眉大眼，五官透着股老实劲儿，就是有时候想法特别跳脱。“奇怪了，明明吐槽水对狗尾巴草有用，对凝气草怎么就不管用呢？”他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凑到楚惊鸿耳边小声说：“宗主，要不……咱们试试给灵草听土味情歌？”他说这话时，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别人听见，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逗得楚惊鸿差点笑出声。
　　
　　“啥？”楚惊鸿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土味情歌？你哪儿来的土味情歌？”
　　
　　“就是三师弟上次从清风镇黑市淘来的‘留声玉’啊！”李狗蛋说得一脸认真，“三师弟说那是凡人界流传过来的宝贝，里面录了好多‘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之类的歌，他天天抱着听，还说要把这些歌编成‘修仙界土味神曲’。上次他在梗植阁放的时候，阁里的‘老铁没毛病树’都跟着抖叶子，结出的果子上还多刻了‘没毛病’三个字！”李狗蛋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还拍了拍大腿，“你想啊，人听了都激动，灵草肯定也能行！到时候咱们把留声玉挂在灵草圃里，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凝气草肯定噌噌长，说不定还能长到一人高，到时候拿到清风镇去卖，王老头肯定抢着要，咱们就能赚好多灵石，买新的灵种，还能给二师姐买件新道袍，她那件月白色的道袍都洗得快透明了……”
　　
　　楚惊鸿：“……”
　　
　　她看着李狗蛋那张写满“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的脸，一时竟不知道该夸他脑洞大还是该骂他不靠谱。赵小宝那小子，是灵植宗最小的弟子，去年被家人送到宗门来的，灵根是“杂灵根”，资质最差，修炼进度比蜗牛还慢，但胜在机灵，尤其痴迷现代文化，每次下山都要去清风镇的“废品站”淘些凡人界的东西，什么旧报纸、破收音机、印着“旺仔牛奶”图案的铁盒，还有这次的留声玉。上次他还差点把“老铁没毛病”刻在宗门的石碑上，那石碑是灵植宗的镇山之宝，上面刻着历代宗主的名字，亏得楚惊鸿及时制止了，不然她都没法向列祖列宗交代。更过分的是，他还把“鸡你太美菇”的孢子撒在了苏清瑶的药圃里，结果苏清瑶培育的“你没事吧花”全变成了“边问你没事吧边跳鸡舞”的变异品种，气得苏清瑶追了他三条灵草圃。现在倒好，还把土味情歌带到灵草培育上来了。
　　
　　“狗蛋啊，”楚惊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咱们灵植宗虽然穷，但还是要点面子的。给灵草听土味情歌，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宗门穷疯了，连灵草都要靠洗脑神曲来催长。玄丹宗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嘲笑咱们呢。”楚惊鸿想起上次去苍梧域参加宗门交流会，玄丹宗的周长老当着一众宗门的面，说灵植宗是“修仙界的笑话”，还故意把玄丹宗的高阶灵草拿出来炫耀，说“灵植宗的灵草连咱们宗门的废料都不如”。气得她当场就用“你没事吧花”让周长老说了半个时辰的“你没事吧”，最后周长老被气得差点走火入魔，还是玄丹宗的弟子把他抬走的，才算出了口气。
　　
　　“可是宗主，面子不能当饭吃啊！”李狗蛋急了，脸涨得通红，连脖子都红了，“上周玄丹宗的周长老来，说要以五十颗灵石的价格买咱们半亩灵田，那可是咱们最肥的一块田，种出来的‘聚灵草’能卖个好价钱，去年还卖了一百颗灵石呢！要是凝气草再长不好，咱们连买灵种的钱都没有了，到时候真要把灵田卖给他吗？”李狗蛋说着，眼圈都有点红了，他是农村出身，最知道土地的重要性，灵田对灵植宗来说，就是命根子。上次周长老来的时候，他躲在门后偷看，看到周长老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手里还把玩着一颗高阶灵石，嘴里说着“五十颗灵石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气得他握紧了拳头，要不是苏清瑶拉住他，他都想冲上去跟周长老理论了，顺便把手里的“栓Q草”塞到周长老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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