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祸水东引!胡惟庸的杀机!
第29章 祸水东引!胡惟庸的杀机! (第2/2页)那个最像皇帝的儿子,往往也是皇帝最忌惮的儿子。
一缕阴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杀机,在他的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他抬起头,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一抹让所有心腹都感到脊背发凉的冷笑。
“所以,”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砸在玉盘上。
“它不能为真。”
一句话。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为这件足以撼动国本的大事,定下了基调。
不是它“是真是假”,而是它“能”与“不能”为真!
一名官员立刻心领神会,眼中闪爍着兴奋与残忍的光芒,凑上前道:“相爷的意思是……”
“陛下不是让我们验吗?”
胡惟庸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个声响都敲在众人的心上。
“那就验。”
他定下了第一条毒计。
“第一,祸水东引。”胡惟庸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立刻从我们的人里,挑选一支‘精干’的队伍,以中书省的名义,去北平‘查验’!告诉他们,路上……不必太急。”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秋雨连绵,道路泥泞,总会有些耽搁。再说了,运送‘神粮’的船,万一不凑巧,有些漏水……
也是常有的事。务必要让这批所谓的‘神粮’,在运回京城的路上,受潮、发霉、腐烂!”
“届时,本相自会率百官上奏,此物金玉其外,却无法久存,更遑论充当军粮!实乃燕王夸大其词,欺瞒圣听!”
“高!相爷此计,釜底抽薪!实在是高明!”一名党羽忍不住抚掌赞叹。
“高明?”
胡惟庸根本没理会这记廉价的马屁,他敲击桌面的手指猛然停住,眼中杀机毕露。
“这还不够。”
他森然道:“仅仅是证明此物无用,最多让燕王受些斥责。
咱这位陛下,对他的儿子们,终究是心软的。”
“我要的,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胡惟庸早就觊觎北平的权利,他早就想将自己的党羽延伸到那片地方,以更好的巩固自己的权利。
“第二。”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毒蛇般的嘶嘶声。
“立刻,组织御史台所有我们的人,备好笔墨!”
“弹劾燕王朱棣!”
他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支利箭。
“就告他……在北平封地,不思巩固边防、体恤皇恩,反以‘神粮’、‘天雷’之邪说,行‘神道设教’之大逆,蛊惑军民,收拢人心!”
“告他,无视朝廷法度,私自在封地屯田、修路、建高楼,耗尽民脂民膏,所为皆是僭越之举!”
“再告他,暗中勾结工匠,打造军械,私建工坊……图谋不轨!!”
一字一句,招招致命!
每一条罪状,都精准地戳在朱元璋那颗最多疑、最敏感、最无法容忍挑战的帝王心上!
他要做的,不是证明玉米是假的。
他要做的,是借朱元璋的手,用皇帝自己的猜忌,将朱棣和徐达这股即将抬头的军方势力,连根拔起,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
就在胡惟庸的毒计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无数饱含着“忠君爱国”之情的弹劾奏章,如雪片般飞向奉天殿之时。
北平,燕王府开发新区。
朱棣对此,毫不知情。
此刻,他正陪同他的岳父,大明军神徐达,站在一片崭新的、开阔的土地上。
他们的脚下,是一条刚刚浇筑完毕,平坦、坚硬、呈现出一种独特灰白色的“水泥路”。
路面平整如镜,一扫往日土路的泥泞与尘土飞扬。
不远处,一排排同样是灰白色的三层小楼拔地而起,样式简洁而硬朗,正是为工匠和部分兵士家眷准备的宿舍楼。
徐达的目光,从平坦的道路,移到那坚固的楼房上。
这位一生戎马、见惯了金戈铁马与尸山血海的大明魏国公,在经历了数日的震撼之后,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那份激荡。
他的手指着眼前那排在阳光下泛着独特光泽的水泥宿舍楼,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抖与感慨,他由衷地对朱棣说道:
“棣儿,你可知……就是这样一座坚固、厚实、不漏风雪的屋子……
对于北境常年苦寒的军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这,比黄金还要珍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