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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暗室交易与旧邸魅影

第十四章 暗室交易与旧邸魅影 (第1/2页)

第十四章暗室交易与旧邸魅影
  
  秦三的消息,是在午后传来的。他没有亲自来苏府,而是通过玉泉观一个进城采买的小道士,将密信送到了苏辙手中。
  
  信的内容很简短,却让苏辙心头一紧:
  
  “三哥有信:岩确曾困于撷芳楼,右手有疾,性子怯懦。约四日前,有贵客至,点名要见岩,后岩便不见踪影。楼内管事关三缄其口,有杂役私下言,当日贵客所乘马车,有‘程府’徽记。另,岩失踪前,曾与一陌生妇人接触数次,妇人形貌不详,但杂役听岩私下唤其‘萍姨’。此妇人似非楼中人,亦非常客。三哥正竭力追查妇人下落及岩之去向。又,开封府今日再查撷芳楼,无功而返,然有一陌生面孔随行,疑似御史台吏员。秦三。”
  
  程府!马车!萍姨!
  
  苏辙立刻将信带给了仍在“卧病”的苏轼。书房内门窗紧闭,药味浓重,苏轼肩上的伤经过老大夫重新处理,已好了些,但脸色依旧苍白。
  
  看过信,苏轼久久沉默,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程颐……”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寒意,“果然是他!马车徽记,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如此明目张胆,是过于自信,还是故意嫁祸?”
  
  “或许是故布疑阵。”苏辙分析道,“程颐为人谨慎,若真要从撷芳楼带走王岩,何必用有自家徽记的马车?授人以柄。倒像是有人想将祸水引向程颐。”
  
  苏轼点头:“有道理。但无论如何,王岩的失踪,程颐脱不了干系。那个‘萍姨’,是关键。能让王岩私下接触,甚至尊称,或许是他流落汴京后遇到的、少数对他有善意的人。找到这个萍姨,或许就能知道王岩到底卷入了什么,甚至知道他现在的下落。”
  
  “可这妇人形貌不详,连秦三都一时难以追查,我们如何找起?”苏辙皱眉。
  
  “从王岩的人际关系入手。”苏轼道,“王岩在汴京除了朝云,还有没有其他可能认识的亲友?朝云说过,他们是钱塘人,父母早亡,她被卖入歌舞班,王岩被远房表叔带走。那个表叔后来将他转卖……查查当年经手的人牙子,还有王岩后来可能待过的地方,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个‘萍姨’。此事需隐秘,不能惊动官府,也不能让程颐和蔡京的人察觉。”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可靠的人手,从钱塘同乡会和汴京的牙行、善堂等地方暗中查访。”苏辙应道。
  
  “还有,”苏轼拿起那支染血的银簪,“这簪子上的血迹,必须尽快弄清楚是不是人血,以及……是谁的血。寻常大夫恐怕不行,需得找信得过的、精于刑名检验之人。”
  
  苏辙看着那簪尖一点暗红,心中发寒:“兄长怀疑这血……”
  
  “我不知道。”苏轼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必须查清。此事更要隐秘,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我们不能找,开封府更不行……”苏辙思索着,“或许……可以找退役的老仵作,或者,江湖中有这类本领的奇人。清虚道长门路广,或许……”
  
  “就请道长帮忙。”苏轼道,“尽快。我有预感,这支簪子,可能牵扯到另一桩我们尚未知晓的隐秘。”
  
  正说着,吴伯又在门外禀报,声音带着一丝异样:“老爷,门外有位自称‘薛先生’的客人求见,说是有紧要事,关乎老爷清誉。”
  
  薛先生?苏轼与苏辙对视一眼,均无印象。
  
  “可问了来路?”苏轼问。
  
  “问了,只说是受故人所托,送一样东西给老爷,务必亲交。不肯透露更多。”吴伯道,“老奴看此人气度不凡,不像寻常百姓,也未带随从。”
  
  故人所托?苏轼沉吟片刻:“请他到偏厅,我随后就到。”
  
  “兄长,你的伤……”苏辙担心。
  
  “无妨,我还撑得住。”苏轼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宽大的外袍,遮住肩部,“子由,你留在书房,继续梳理线索。我去会会这位‘薛先生’。”
  
  偏厅里,那位“薛先生”已经端坐在客位。他年约四旬,面白微须,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文士衫,手里捧着一杯茶,看似平静,但眼神锐利,不经意扫视四周时,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
  
  见苏轼进来,他立刻起身,拱手道:“冒昧叨扰,还望苏学士见谅。在下薛平,受人之托,特来拜会。”
  
  “薛先生不必多礼,请坐。”苏轼在主位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不知先生受何人所托?所为何事?”
  
  薛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用寻常青布包着的、巴掌大的扁平物件,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托付在下之人,与学士曾有数面之缘,如今身不由己,不便前来。只让在下将此物交与学士,并带一句话。”
  
  苏轼目光落在那青布包上:“何物?何话?”
  
  薛平解开布包,里面竟是一本薄薄的、纸质粗糙的手抄账册。他翻开其中一页,推到苏轼面前。
  
  苏轼凝目看去,只见那一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看似寻常的货物往来,时间、品名、数量、银钱数目,但有几处地方,用极淡的炭笔做了不起眼的标记。标记旁,有几个名字缩写和日期。
  
  其中一个缩写,赫然是“S.G.”!而日期,正是元祐四年九月初七!旁边标注的货物是“陈年徽墨十锭”,但银钱数目却高得离谱,且收货人处,是一个陌生的商号名“隆盛行”。
  
  S.G.——司马光?!
  
  苏轼心中剧震,但面上竭力保持平静:“薛先生,这是何意?一本寻常商号账册,与苏某何干?”
  
  薛平收起账册,重新包好,低声道:“托付之人说,此账册原为司马光公生前暗中调查所得,关乎汴京某些官员与商贾勾结,侵吞朝廷用于修缮河防、赈济灾民的专款。其中牵涉之人,位高权重,盘根错节。司马公故去前,将此册交予心腹保管,嘱其伺机揭发。然保管之人不久前暴毙,账册下落不明。如今,有人想得到此册,有人想毁掉此册。而司马公旧邸那场火,或许就与寻找或销毁此册有关。”
  
  苏轼听得背脊发凉。侵吞河防赈灾专款?这是泼天的大案!若真如此,那司马光旧邸的火,焦尸的身份,乃至针对自己的构陷,其背后动机,可能远比党争倾轧更加骇人!
  
  “托付之人为何将此册交给我?”苏轼沉声问。
  
  “因为,如今朝中,敢于并且可能查清此事、还司马公和百姓一个公道的,或许只有苏学士您了。”薛平直视着苏轼,“此外,托付之人还让在下带一句话:王岩未死,但命悬一线。欲救王岩,需先破此案。程颐、蔡京,皆在此局之中,然皆非主谋。主谋者,藏于九重,意在账册,更在……旧邸三尺青砖之下。”
  
  王岩未死!账册!三尺青砖!
  
  所有线索仿佛瞬间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司马光旧邸西厢房下可能藏着的,不仅仅是账册,或许还有其他更致命的证据!王岩被卷入,是因为他可能无意中知晓了什么,或者被人利用去旧邸寻找或传递什么!而自己,则成了转移视线、搅乱调查的替罪羊和障眼法!
  
  “托付之人是谁?”苏轼追问,声音有些发紧。
  
  薛平摇头:“请恕在下不能言。此人处境险恶,透露身份,恐害其性命。在下亦是受恩于他,冒死前来。东西和话已带到,在下告辞。苏学士,前路艰险,万望珍重。”说罢,他起身再次一揖,不等苏轼再问,便快步离开了偏厅,消失在庭院中。
  
  苏轼独自坐在偏厅,看着茶几上那本青布包裹的账册,仿佛看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他知道,接下这个,就等于接下了一个足以将他、甚至将整个苏家炸得粉身碎骨的惊天秘密。
  
  但若不接……王岩可能真的会死,司马光用性命换来的证据可能永埋地下,贪墨巨蠹继续逍遥,而自己,恐怕也难逃被诬陷致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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