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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镜中

第31章镜中 (第1/2页)

地洞中涌出的暗红雾气愈发浓郁,几乎凝成实质,带着铁锈与腐烂花果混合的奇异气味。雾气触及之处,木质的戏台边缘迅速发黑、碳化,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吕布方天画戟重重一顿,戟尾没入地面三寸,稳住了身形。他抬眼望向博物馆方向,那里隐约的呼唤并未因这里的变故而减弱,反而与地洞涌出的恶意产生了某种共鸣,在他胸中激起奇异的回响——是战意,也是警惕。
  
  “墓场?”吕布冷笑一声,猩红披风在倒灌的风中狂舞,“某这一生,葬下的对手不知凡几,倒还没给自己选过墓地。”他目光如电,扫过那深不见底的地洞,“下面若真有东西拨弄命运,某便用这戟,教它何为‘命数已尽’。”
  
  李白没有立即回应,他走到一根开裂的柱子旁,伸手拂过上面斑驳的漆画——那是一幅《贵妃醉酒》的残图,此刻正迅速褪色剥落。他指尖轻点,一朵青莲虚影在指尖绽放,旋即又碎成光点消散。
  
  “陈兄这一掀,掀掉的不仅是戏台。”李白转身,衣袍上沾染的灰尘在青莲微光中簌簌落下,“更是此处‘规则’。只是……”他望向陈世美手中的铜钱,那枚铜钱此刻正微微发烫,表面流转着暗金色的纹路,“破旧易,立新难。下面的‘舞台’,怕是早有人搭好了台子,等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陈世美指间铜钱一转,收入袖中。他走到地洞边缘,蹲下身,竟伸手探向那暗红的雾气。雾气如活物般试图缠绕他的手指,却在触碰到的瞬间如遇烙铁般嘶响着退开。
  
  “搭台的人,未必是主人。”陈世美站起身,手指间残留着一缕迅速消散的红雾,“小丑最后的话——‘真正的戏才开始’。诸位可曾想过,若我们刚才经历的那些悲欢离合、爱恨情仇,都只是……序幕?”
  
  话音未落,地洞深处传来一声悠长、低沉的叹息。
  
  那叹息不似人声,倒像是千万个声音重叠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夹杂着戏腔的婉转与嘶吼的凄厉。叹息声中,暗红雾气猛地向洞内回缩,仿佛地底有什么东西正在深深吸气。
  
  戏院的摇晃骤然停止。
  
  死寂。
  
  连灰尘都不再落下。
  
  然后,有乐声从地洞深处传来。
  
  起初极微弱,似有若无,像是隔了千重水、万重山。渐渐地,清晰起来——是锣、鼓、钹、板,是胡琴、琵琶、笛箫。不是先前小丑铃铛催动的诡异曲调,而是正经的戏班开场锣鼓,热闹,喜庆,甚至带着几分市井的喧嚣。
  
  可在这空荡破败、即将坍塌的戏院里,在这深不见底、涌出恶意雾气的地洞中,这样热闹的戏乐,只让人脊背发寒。
  
  乐声渐响,地洞边缘,暗红雾气再次涌出,但这回不再肆意弥漫,而是如幕布般向两侧分开。雾气中,竟隐约现出台阶的形状——一级级向下的石阶,古老,布满苔痕,两侧雾气凝成的“幕布”上,开始浮现出模糊的图案:征战、歌舞、饮宴、离别……
  
  “好一个‘请君入瓮’。”李白玉箫在掌心转了一圈,青莲虚影在周身若隐若现,“这排场,比方才那蹩脚戏码,倒是讲究不少。”
  
  吕布戟尖斜指地洞,猩红披风无风自动:“装神弄鬼!”他向前一步,戟刃上血色煞气吞吐不定,“某倒要看看,下面摆的是什么阵仗!”
  
  陈世美却抬手虚拦:“吕将军稍安。”他目光落在那些雾气凝结的图案上,图案正飞速流转,从上古祭祀到宫廷秘闻,从沙场血战到闺阁情长,仿佛在快进着无数人生,“这‘戏’,怕是要我们自己也登台。”
  
  他顿了顿,看向二人:“方才我们破了它的‘戏’,现在,它要我们入它的‘戏’。一步踏下,或许便是另一重身份,另一段因果。两位可想清楚了?”
  
  李白长笑一声,玉箫一摆,率先向地洞走去:“李白这一生,醉过,狂过,写过,醉过——唯独不曾‘怕’过。既是‘真正的戏’,焉有错过之理?”
  
  吕布冷哼一声,大步跟上:“某之因果,某自己斩断!何须他人编排!”
  
  陈世美看着两人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弯。他最后环视这摇摇欲坠的戏院——那些彻底暗淡的冷光,那些消融殆尽的虚影,那空空如也的戏台。然后,他整了整衣襟,一步踏上了雾气凝成的石阶。
  
  就在他踏上的瞬间,地洞深处的戏乐陡然拔高,锣鼓齐鸣!
  
  雾气幕布上的图案骤然定格——赫然是三个身影:一个持戟的将领,一个执箫的文士,一个握钱的谋士。图案闪烁一下,迅速淡去,仿佛从未出现。
  
  石阶很长,深不见底。每下一步,身后的台阶便悄然消散于雾气中,再无退路。乐声在耳边越来越响,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喝彩声、叫好声,仿佛下面真有座无虚席的戏园子。
  
  不知下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
  
  没有预想中的墓室或地宫,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地下空间。空间中央,是一座真正的、雕梁画栋的戏台,比上面那个残破的台子华丽百倍。戏台四周,雾气凝成了无数“看客”的身影,影影绰绰,看不清面目,只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
  
  戏台上空无一人,但锣鼓点正敲到高潮处。
  
  三人踏上最后一阶,落脚处是平整的青石板地面。他们身后,来路已彻底被浓雾封锁。
  
  戏乐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中,戏台两侧的雾气幕布缓缓拉开。
  
  台上,出现了三个人影。
  
  一个身穿染血铠甲、手持画戟的将军,一个白衣飘飘、腰悬酒壶的文士,一个锦袍玉带、神色莫测的谋士。
  
  与吕布、李白、陈世美,一模一样。
  
  对面的“吕布”咧嘴一笑,戟尖抬起,直指真正的吕布,声音嘶哑如金铁摩擦:
  
  “戏,总要有个对手。”
  
  “这一出,”对面的“陈世美”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与本人无异,“就叫《三英战三鬼》如何?”
  
  地底空间,杀机四溢。真正的戏,终于开场。
  
  台上三个“人影”与台下三人对峙,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雾气凝成的“看客”们无声起伏,仿佛在压抑着某种集体的喘息。
  
  李白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死寂。
  
  他向前踱了两步,玉箫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光,抬头打量着台上那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李白”。
  
  “有趣。”李白语气闲适,如同在品评一首新得的诗稿,“皮相倒是学了个十足十。只是不知——”他话音一顿,眼中锐光乍现,“神韵能摹得几分?”
  
  话音未落,他身形未动,手中玉箫已凌空点出!
  
  没有风声,没有破空之响,只一点青芒自箫端喷溅而出,细如针尖,疾如星火,直刺台上“李白”眉心。
  
  台上那“李白”几乎同时动作,同样举箫一点,一道暗红色的光芒迎上。
  
  两道光在半空相撞。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极轻微的“啵”,如同水泡破裂。
  
  青芒与红芒同时湮灭,但湮灭处,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台上“李白”的白衣下摆,无声无息地少了一角——那缺失的边缘光滑如镜,仿佛被最锋利的刀刃裁过。
  
  真正的李白笑容加深:“徒具其形。”
  
  台上“李白”低头看了看衣摆,脸上那副模仿来的潇洒神色慢慢褪去,露出一片空洞的漠然。它缓缓抬头,双眼的位置,竟没有瞳孔,只有两团缓缓旋转的暗红漩涡。
  
  与此同时,吕布动了。
  
  他没有废话,甚至没有看台上那个“吕布”一眼,方天画戟带起一片腥红煞气,如血色狂龙,直扑戏台本身!
  
  “某没兴趣与傀儡演戏!”吕布暴喝声如雷霆,“拆了这鸟台!”
  
  戟风所过之处,雾气凝成的“看客”虚影纷纷溃散,发出无声的尖啸。戟刃尚未及台,那以不知名黑木搭建、雕饰繁复的戏台已发出不堪重负的**,台柱上出现细密裂痕。
  
  台上“吕布”动了。
  
  它跃下戏台——并非为了迎击,而是挡在了真正的吕布与戏台之间。手中那杆雾气凝成的方天画戟横架,竟硬生生挡住了这开山裂石的一击!
  
  双戟相交!
  
  “铛——!!!”
  
  巨响震得整个地穴嗡嗡作响,气浪以交击点为中心炸开,将方圆十丈内的雾气彻底清空,露出青黑色的岩壁。岩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此刻正随着冲击明灭不定。
  
  吕布身形一晃,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台上跳下的这个“吕布”,力量竟与他相差无几!
  
  那“吕布”咧嘴,露出与先前一般无二的狞笑,但眼中同样只有旋转的暗红漩涡。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戟势一转,竟主动抢攻,招式、路数,与吕布惯用的战场杀伐之术如出一辙!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戟影纵横,煞气四溢,每一次碰撞都让岩壁上的符文剧烈闪烁,整个空间震动不休。
  
  陈世美没有动。
  
  他站在原处,静静看着台上那个“陈世美”。对方也看着他,脸上带着与他平日一般无二的平静神色,甚至抬手理了理并不存在的衣袖褶皱。
  
  “他们一个试了‘形’,一个试了‘力’。”台上的“陈世美”开口,声音平稳,“你不试试么?或者,你已看出什么?”
  
  真正的陈世美袖中铜钱微微发烫。他目光扫过四周——那些被吕布与李白清空的雾气又在缓缓凝聚,更多的“看客”虚影从雾气中析出,无声落座。岩壁上的符文明灭节奏,似乎与戏台上某种无形的韵律暗暗相合。
  
  更深处……地穴的黑暗深处,那叹息声的来源,似乎正静静“看”着这一切。
  
  “试?”陈世美终于开口,语气平淡,“何必试。你们三个,不过是‘镜子’。”
  
  台上“陈世美”眉梢微动。
  
  “镜子照出形,照出力,甚至能照出几分招式路数、术法特质。”陈世美缓缓向前走去,步履从容,仿佛不是走向战场,而是漫步自家庭院,“但镜子照不出‘心’,照不出‘因’,更照不出‘抉择’。”
  
  他停步,距离戏台仅三丈。
  
  “台上的霸王虞姬是戏,小丑是戏,连刚才上面那整座戏院的悲欢都是戏——但那戏,至少还有‘扮演者’自己的残念、执念、或怨恨在驱动。”陈世美抬头,直视台上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你们呢?你们只是‘映射’,是工具,是这地底之物为了困住我们、消耗我们而设的‘镜像牢笼’。”
  
  他袖中铜钱滑落掌心,却没有祭出,只是轻轻握紧。
  
  “真正的对手,不是你们。”陈世美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吕布那边的戟风呼啸,“是设下这‘镜台’,以他人命运为戏,以镜像为卒的那位。它此刻,就在看着,对吗?”
  
  最后一句,他不是对台上“陈世美”说,而是抬头,望向地穴上方无尽的黑暗。
  
  岩壁上的符文,骤然同时亮起!
  
  刺目的血光充斥了整个空间,所有雾气凝成的“看客”同时起身,张开嘴——没有声音,但一种无形的、尖锐的意念冲击如同亿万根针,刺向场中三人!
  
  台上“陈世美”脸上的平静终于破裂,露出与之前小丑类似的、极端怨恨的神色,它尖叫一声(那声音却像是千万碎片摩擦),扑向台下的本尊!
  
  几乎同时,与吕布缠斗的“吕布”攻势骤狂,完全放弃防守,以同归于尽的架势疯狂抢攻!与李白对峙的“李白”手中玉箫炸开,化作无数暗红尖刺,如暴雨般罩向李白全身!
  
  镜像的全面反扑!
  
  吕布怒啸,戟法陡然一变,不再是大开大合的战场杀伐,而是变得诡谲刁钻,戟影如毒龙出洞,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这是他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炼出的、从未示人的保命杀招!“吕布”模仿的招式顿时滞涩,被一戟划破肩甲,暗红如脓血般的雾气从伤口喷涌而出。
  
  李白长笑,不退反进,周身青莲虚影层层绽放,每一片莲瓣都精准地迎向一根暗红尖刺,莲瓣与尖刺同时湮灭,炸开一团团青红交织的光雾。他本人已如鬼魅般切入“李白”身前,真正的玉箫点出,看似轻飘飘,却让空间都产生了一丝折叠感,直刺对方心口。
  
  陈世美面对扑来的镜像,竟不闪不避。
  
  他只是抬起了握着铜钱的手,五指松开。
  
  铜钱没有飞出,而是悬浮在他掌心之上,缓缓旋转。钱孔之中,一点金芒亮起,初时如豆,旋即膨胀,化作一道柔和的、却坚不可摧的金色光幕,将他笼罩其中。
  
  扑来的“陈世美”撞在光幕上,如同撞上无形墙壁,整个“身体”剧烈扭曲、变形,那张与陈世美一样的脸上,怨恨、愤怒、惊恐交替闪过,最后“砰”一声,炸成一团暗红雾气,试图渗透光幕,却被金光牢牢阻隔、净化。
  
  光幕中的陈世美,甚至没有看这镜像一眼。他依然抬头望着上方黑暗,声音穿透厮杀声与意念冲击,清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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