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里奔袭
第五章 千里奔袭 (第2/2页)“这些符号绝不是随便画的。”陈建国的手指划过那些符号,突然想起1987年嫩江农场案的卷宗——受害者锁骨处也刻着类似的船锚符号。他翻到笔记本最后几页,发现几行奇怪的数字:“58/60,碧螺春,西湖,周三”,旁边画着一个船锚和一个沙漏。
“58/60……”陈建国喃喃自语,徐丽霞说过贾**要“凑够六十个开船”,现在已经有41具尸体,加上嫩江的案件的23人,正好64人,这其中的差额到底是什么?“碧螺春”是接头暗号,“西湖”是交货地点,“周三”就是贾**留下的“下周三见”——还有三天就是周三,必须在这之前找到贾文亮和那个“上海杨老板”。
就在这时,杭州审讯室的电话打了过来,听筒里传来小赵急促的声音:“陈队!贾**开口了!但他只说器官是卖给一个叫‘老鬼’的人,还说‘老鬼’的记号是船锚!”
“老鬼?”陈建国的瞳孔骤然收缩,笔记本上王强记录旁的船锚符号瞬间在脑海里放大。他立刻翻到那一页,王强的记录里写着“上海杨老板”,而第四章里技术科查到恒源加工厂的采购员杨志远左耳后有船锚疤痕,十年前在嫩江农场服过刑——杨志远就是“老鬼”!
“小赵,立刻审讯杨志远!问他1989年11月有没有从贾**手里买过器官!”陈建国对着电话大喊,同时翻开笔记本里的照片,“还有,把贾**的照片和杨志远的照片比对,看看有没有关联!”
挂了电话,陈建国走到徐丽霞面前,将笔记本放在她面前:“你见过这个‘老鬼’吗?是不是左耳后有船锚疤痕?”
徐丽霞颤抖着翻开笔记本,当看到王强的照片时,突然尖叫起来:“就是他!贾**叫他‘杨老板’,我见过他一次,左耳后确实有个船锚疤!他还说……说凑够六十个‘货’,就带贾**去香港!”
“货?”陈建国抓住关键,“他们把受害者叫‘货’?那‘58/60’就是指已经处理了58个‘货’,还差2个?”
徐丽霞点点头,眼泪砸在笔记本上:“贾**说,每个‘货’的器官能卖好多钱,等凑够六十个,他就能当‘船主’了。张艳就是发现了他们藏器官的铁桶,才被灭口的……”
陈建国突然想起地窖里的铁桶,立刻对老王说:“把铁桶里的液体化验结果给我!”
老王递过化验单,脸色凝重:“陈队,里面是福尔马林和柴油的混合物,还有残留的人体组织,DNA比对显示属于三名未确认身份的受害者。”
“果然是用来泡器官的。”陈建国握紧笔记本,目光扫过院子里的尸体编号牌,突然发现少了一个数字,“老王,编号37的尸体在哪?”
老王翻了翻记录,脸色瞬间变了:“陈队,没有37号!我们从1编到41,中间少了37号!”
陈建国的心猛地一沉。贾**的笔记本里记录了42起作案,现在只找到41具尸体,missing的37号是谁?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受害者,还是……他突然想起徐丽霞说的“贾文亮上周来拿走了一半器官”,难道那具尸体被贾文亮带走了?
“立刻联系杭州警方,全城搜捕贾文亮!”陈建国对着对讲机大喊,“重点查西湖周边的茶馆、码头,暗号是‘碧螺春’!”
就在这时,小李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陈队!在猪圈的粪堆里筛出来的!上面有恒源加工厂的标识!”
陈建国接过药瓶,上面的标签已经模糊,但“麻醉剂”三个字依稀可见,与第四章里查获的麻醉剂包装完全一致。“杨志远果然是幕后黑手!”他一拳砸在墙上,“通知省厅,立刻对杨志远发出通缉令!另外,查1987年嫩江农场案的受害者名单,看看有没有失踪的器官!”
夕阳西下,讷河的天空被染成诡异的暗红色。陈建国站在院子里,看着技术人员将尸体一具具抬上救护车,每具尸体都盖着白布,像一个个沉默的问号。笔记本里的符号、missing的37号尸体、即将到来的周三、横跨三省的器官贩卖网络……所有的谜团都指向那个左耳后有船锚疤痕的男人。
徐丽霞被带上警车时,突然回头看向地窖的方向,声音带着赎罪般的决绝:“陈队,贾**说过,地窖的石板下还埋着东西……是张艳的手指,他说要留着当‘纪念’。”
陈建国立刻让人撬开地窖的石板,在泥土里挖出一截发黑的手指,指甲缝里还嵌着红色的丝线——那是张艳围巾上的丝线。手指的指骨上,赫然刻着一个小小的船锚符号。
“杨志远,我一定会抓到你。”陈建国握紧那截手指,指节发白。远处的火车鸣笛声传来,带着穿透风雪的尖锐,仿佛是那些地窖里的冤魂在呐喊。他知道,这场千里追凶才刚刚开始,而那个藏在幕后的“老鬼”,已经在西湖边布好了下一个陷阱。
夜色渐浓,陈建国带着笔记本和那截手指,踏上了前往杭州的火车。窗外的雪景飞速后退,他翻开笔记本,在船锚符号旁画了个五角星,那是嫩江农场的标记。两个案子,同一个符号,五十八个受害者,还有即将到来的“开船日”——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让这些罪恶暴露在阳光之下。
火车穿越风雪,朝着南方疾驰而去。陈建国知道,西湖边的茶馆里,“碧螺春”的暗号已经响起,而那个missing的37号尸体,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地窖里的回声还在耳边回荡,但他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