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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后的谜团

第十二章 最后的谜团 (第2/2页)

小李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您还记得?都过去四年了。”
  
  “怎么能忘。”陈建国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张守业也看见了他,手里的风筝线一松,蓝色的风筝在天上晃了晃,他连忙扶住,快步迎上来,眼里瞬间蓄满了泪:“陈警官!您怎么来了?”
  
  “来散步。”陈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虎头虎脑的,手里攥着风筝线,正怯生生地看着他。“这是你儿子?”
  
  “是啊,叫张念民,念着成民的念。”张守业把孩子拉到身边,声音有些哽咽,“当年要不是您,成民到死都没人知道。我现在开了家木匠铺,就在城南那条老街,生意还行,总算能安稳过日子了。”
  
  “陈爷爷好。”孩子小声喊了句,陈建国蹲下身,摸了摸他冻得发红的脸蛋。指尖触到温热皮肤的瞬间,突然想起1991年那个冬夜——张守业蹲在公安局走廊的墙角,手里攥着半张孙成民的身份证,身份证边缘被泪水泡得发皱,他反复念叨“成民说挣够彩礼就回家”,那声音像刀子割在人心上。
  
  “当年那案子,您是不是还有心事?”张守业突然问。陈建国一愣,看见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块磨损严重的木工刨刃,“这是成民的刨子上卸下来的,他死前攥得太紧,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掰下来。上次收拾铺子发现,刨刃背面刻着串数字,3-17-4,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陈建国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接过刨刃,借着阳光看清那串刻痕——深浅不一,显然是匆忙间刻下的。1992年在矿洞暗格里看见的数字突然与眼前的重合,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小李,局里档案室的旧案卷宗,还能调出来吗?”
  
  “能!”小李也意识到不对,掏出手机就要拨号,“您是说……这数字是案卷编号?”
  
  三人快步往公安局走,张守业把孩子托付给公园门口的熟人,一路都在说当年的事:“成民死前半个月,说见过个穿干部制服的人找贾文ge,两人在酒馆吵起来,那人骂贾文ge‘别忘了谁罩着你’。当时我们以为是醉话,现在想来……”
  
  档案室的铁门吱呀作响,管理员搬来1983年的旧案卷宗,厚厚的几摞堆在桌上。陈建国手指划过案卷编号,当“3-17-4”出现在眼前时,呼吸骤然停滞——案卷封皮上写着“梅素琴自杀案”,办案人一栏签着个模糊的名字,被墨汁盖住了大半。
  
  “当年的办案记录被人动过手脚。”小李翻着案卷,脸色越来越沉,“询问笔录少了三页,关键证人的证词全是笼统的‘查无实据’。”
  
  陈建国的目光落在案卷末尾的附页上,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登记表,记录着1983年公社干部的名单。当看到“李兆国”三个字时,他突然想起贾文ge信里的话——“穿干部制服的,他爹是当年的公社书记”。李兆国的父亲李建业,正是1983年讷河公社的书记,后来调任齐齐哈尔,去年刚退休回讷河。
  
  “走,去城南老街。”陈建国猛地站起身。小李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眼神里的锐利镇住——那是当年勘查菜窖时的眼神,崔道植老师说过,陈建国看痕迹的眼神,能穿透三层泥土。
  
  木匠铺的刨木声从巷子里传出来,陈建国走进铺子时,看见墙上挂着幅合影,张守业和几个木工师傅站在一起,笑容灿烂。“您说的李兆国,我见过。”铺子里的老木工突然开口,“上个月来订做书柜,说要给父亲装旧书。他左手食指缺了一截,说是年轻时打架弄的。”
  
  陈建国的瞳孔骤然收缩。1991年在贾文ge家菜窖里,他们发现过一截带指纹的断指,当时比对无果,后来一直存放在物证室。“小李,立刻去物证室提取断指指纹,和李兆国的比对!”
  
  三天后,比对结果出来了——完全吻合。李兆国被传唤到公安局时,起初还抵赖,直到陈建国拿出那封贾文ge的信和孙成民刻着数字的刨刃,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当年是我爹让我做的。”他瘫坐在审讯椅上,声音嘶哑,“我和几个朋友侮辱了梅素琴,我爹怕影响仕途,逼着她写了遗书,还让贾文ge闭嘴,给了他一笔钱。后来贾文ge杀人,我爹一直帮他掩盖,直到贾文ge被抓,才断了联系。”
  
  案件告破那天,陈建国去了城郊的公墓。无名受害者的墓碑前,新放了束白菊,是小李他们送来的。他蹲下身,把孙成民的刨刃放在墓碑前,轻声说:“成民,张守业的孩子长大了,会放风筝了,你们都可以安心了。”
  
  秋风卷起落叶,落在墓碑上。陈建国站起身,看见小李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信封:“陈队,这是李建业的忏悔信,他说当年对不起梅素琴,也对不起那些受害者。还有,DNA比对有结果了,仓库窖里那具无名尸,是当年帮梅素琴作证的邻居,被李建业灭口后交给贾文ge处理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路过公园门口的桂花糕摊。摊主笑着递过来两块热乎的桂花糕,陈建国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突然想起1991年那个寒冷的清晨——他和小李在贾文ge家菜窖外啃着冻硬的馒头,馒头里的冰碴硌得牙生疼,当时他说“等案子破了,咱吃顿热乎的”。
  
  “陈队,您看。”小李指着不远处,张守业正带着孩子放风筝,蓝色的风筝在天上飞得很高,像一只自由的鸟。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孩子的笑声随着风飘过来,盖过了所有阴暗的回忆。
  
  陈建国的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贾文ge信里的话:“希望你们能加强对社会治安的管理,不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如今讷河的街头,随处可见“关爱流动人口”的宣传栏,民警挨家挨户走访出租屋,外来务工者的身份证登记得清清楚楚,再也不会有人像孙成民那样,失踪了没人知道。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他轻声说。桂花糕的甜香混着秋风,拂过脸颊时带着暖意。那些地窖里的恶臭、受害者的眼泪、办案时的艰辛,最终都化作了此刻的安宁——孩子们笑着放风筝,木匠铺里传出刨木声,街头的桂花糕冒着热气,这就是正义最好的样子,不是轰轰烈烈的审判,而是每个普通人都能安稳地活着,爱着,被记着。
  
  风又吹来了,带着桂花的甜香,带着孩子的笑声,带着讷河秋天里所有的温暖。陈建国咬了一口桂花糕,慢慢走着,心里平静得像公园湖里的水。他知道,那些被黑暗吞噬的生命,或许真的像那只风筝一样,在另一个地方自由飞翔了。而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只要守住这份安稳,就不算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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