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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赔偿金

冰冷的赔偿金 (第1/2页)

何兵律师那间堆满卷宗的办公室,空气仿佛比往常更加凝滞。窗外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只剩下老旧空调沉闷的嗡鸣,以及一种无声的、近乎对峙的紧绷感。
  
  王静坐在硬木椅子上,背脊习惯性地挺直,双手却冰凉,紧紧交握放在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陈默没有来,他的身体状况和情绪,都不适合面对接下来的场面。何兵坐在她对面的桌后,眉头微锁,面前摊开着一份崭新的、散发着油墨味的文件——一份和解协议草案。
  
  “王女士,”何兵开口,声音带着律师特有的审慎,“赵宣律师,代表‘李苏慈善基金会’,提出了最终的和解方案。”
  
  王静的心猛地一沉,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她看着何兵脸上那并不轻松的表情,知道这所谓的“和解”,绝不会是公正的审判。
  
  何兵将协议推到王静面前,指尖点着几个关键条款,语气平稳地解释,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人:“基金会方面,愿意一次性支付赔偿金,金额是……”他报出了一个数字。
  
  那数字远超王静之前想象过的任何可能,甚至超出了何兵预估的上限。它是一个真正的天文数字,一个足以让任何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家庭瞬间实现财务自由,足以覆盖陈默未来数十年最顶级的医疗和康复费用,还能让他们买下宽敞明亮的房子,彻底摆脱眼前这片令人窒息的贫困。
  
  王静感觉自己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血液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她看着那串零,几乎要眼花。有了这笔钱,默哥就能得到最好的假肢和康复训练,他们就不用再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不用再看人脸色,不用再在深夜被医疗费的噩梦惊醒……
  
  何兵继续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此外,基金会将承担陈默先生此前所有的医疗费用,以及后续一切必要的、终身的康复治疗费用,实报实销,不设上限。”
  
  条件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几乎是将他们从绝望的深渊里,用金钱的力量,硬生生地托举到了云端。
  
  然而,何兵的指尖移向了协议最后,用红色下划线标出的、字体加粗的一条:
  
  “作为上述赔偿和承担的全部对价,协议方陈默、王静,及其直系亲属、代理人,在此不可撤销地、永久地放弃就‘滨河路交通事故’及相关衍生事件,以任何形式,包括但不限于民事诉讼、刑事控告、行政投诉、媒体曝光等,向李伟、苏晴、‘李苏慈善基金会’、赵宣律师及其关联方,追究任何法律责任或主张任何权利。”
  
  放弃追究。永久地。不可撤销地。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沉重的铁锁,哐当一声,锁死了他们通往真相和正义的最后一道门。
  
  何兵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王静:“王女士,从纯粹的经济补偿角度看,这个方案……已经达到了极致。对方显然希望用金钱,彻底了结此事。”
  
  王静呆呆地看着那份协议,看着那条刺眼的红色条款。那串天文数字在她眼前晃动,散发出诱人的金光,但那金光之下,是冰冷的、坚硬的、要求他们闭嘴的枷锁。
  
  拿了这笔钱,他们就能脱离苦海,获得物质上的“新生”。
  
  但代价是,永远封存真相,永远放弃对李伟、苏晴,尤其是对那个隐藏在幕后的赵宣的追责。那场改变他们一生的车祸,默哥废掉的右手,他们承受的所有屈辱和痛苦,都将被这纸协议定义为一场可以用金钱衡量的“意外”,然后被彻底埋葬。
  
  这不再是赔偿。这是封口费。是用巨大的财富,来购买他们的沉默,来掩盖所有的罪恶与不公。办公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还在不知疲倦地嗡鸣。王静感觉那串数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视网膜上,也烫在她的良心上。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何兵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这个决定,只能由王静和陈默自己来做。
  
  选择金钱的安逸,还是选择那条充满荆棘、可能永无结果的追寻真相之路?
  
  王静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了钢筋水泥的丛林,看到了医院里那两具无知无觉的躯壳,看到了赵宣在聚光灯下那张伪善的脸。她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
  
  王静站在银行VIP室的柜台前,冰冷的白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将她的脸照得毫无血色。柜员递过来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数字——足以让她和陈默从此衣食无忧,甚至能让他们的子孙都过上优渥生活的天文数字。
  
  她的手指停在确认键上方,微微颤抖。那串零像一串冰冷的锁链,将她牢牢锁在原地。耳边忽然响起陈默在病房里嘶哑的声音:“我不要他的钱...我要他活着,看着他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柜员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位客户已经对着屏幕发呆了整整三分钟。VIP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
  
  王静的视线开始模糊,数字在眼前晃动、变形。她看见陈默被推进手术室时苍白的脸,看见自己跪在交警队走廊里哭求公道,看见苏晴站在医院长廊尽头投来轻蔑的一瞥。那些被践踏的日夜,那些求告无门的绝望,此刻都被明码标价。
  
  这笔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灵魂上。每多一个零,都是对她所受苦难的嘲讽。它买断了她的丈夫健康的右手,买断了她平静的生活,买断了他们追求真相的权利。
  
  “女士?”柜员轻声提醒。王静猛地收回手,像被烫到一般。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这笔交易的本质赤裸裸地摊开在眼前——他们用金钱擦掉了血迹,用支票掩盖了罪行。而她,即将成为这场交易的共犯。
  
  窗外,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她忽然想起事发那天,陈默出门前还笑着对她说“今天跑完这单就收工”,他的保温杯里还泡着她精心准备的枸杞茶。
  
  现在,他们要用这笔钱,把那个笑容永远埋进坟墓。王静缓缓抬起头,对柜员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城市中心那家银行宽敞明亮的VIP室内,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水、昂贵皮具和一丝金钱特有的、冰冷无机的气味。厚重的羊毛地毯吞噬了所有脚步声,只有远处柜员敲击键盘的微弱嗒嗒声,以及中央空调系统低沉的送风声。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川流不息的城市脉络,繁华,却与室内这片刻意营造的静谧格格不入。
  
  王静独自坐在宽大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面前的水晶茶几上放着一杯银行客户经理奉上的、早已冷掉的柠檬水。她的背脊依旧挺直,但肩膀却微微垮塌,像是承受着某种无形的重压。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客户经理是一位妆容精致、笑容标准的年轻女性,她刚刚用最职业化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语气,向王静确认了这张新卡里转入的金额,并详细解释了相关的理财服务和权限。
  
  此刻,经理已经礼貌地退到一旁,留给王静独处的空间。
  
  王静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那张薄薄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卡片上。它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可王静却觉得它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手心刺痛。
  
  她仿佛能透过这冰冷的塑料外壳,“看”到里面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那是一个她过去在超市收银时,需要数着小数点后两位精打细算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数字。这笔钱,足以立刻还清他们所有的债务,足以买下城中最好的楼盘,足以让陈默接受世界上最顶级的康复治疗,雇佣最好的护工,足以让她再也不需要为生存而奔波劳碌,甚至可以让他们立刻离开这座充满痛苦记忆的城市,去任何一个地方开始崭新的、优渥的生活。
  
  诱惑是真实而巨大的,像魔鬼在耳边低语。可是,王静看着那张卡,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没有如释重负,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和一种从心底深处弥漫开来的、尖锐的屈辱感。
  
  她的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陈默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爬着狰狞疤痕、右手裹着厚重纱布、眼神空洞的模样;闪过他因为疼痛而在深夜发出的压抑**;闪过他看着自己再也无法灵活使用的右手时,那瞬间黯淡下去、如同熄灭灯火般的眼神。
  
  她想起自己像幽灵一样跟踪苏晴,在寒风里蹲守,拍下那些不堪的照片;想起她在网络上发出微弱却拼尽全力的控诉,却一次次被更强大的力量碾压、删除;想起在法庭上,听着张远那些颠倒黑白的证词时,那种几乎要撕裂胸膛的愤怒和无助;想起他们蜷缩在潮湿发霉的出租屋里,为下一笔医药费发愁的每一个夜晚……
  
  她的人生,她曾经平凡却充满希望的生活,她和陈默之间那些简单温暖的日常,都被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猎人们”,彻底碾碎了,碾成了一地沾满泥泞和血污的碎片。
  
  而现在,这笔钱,这笔庞大到足以让无数人疯狂的财富,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这片废墟之上。它试图冷却她的愤怒,淹没她的痛苦,覆盖所有不堪的真相。它像是一张价格标签,被强行贴在了她和陈默所遭受的所有苦难之上,试图将那些活生生的痛苦、那些被摧毁的尊严、那些无处申诉的冤屈,都明码标价,然后一笔勾销。
  
  这感觉,不像补偿,更像是一种施舍,一种用金钱进行的、最后的、也是最彻底的侮辱。它无声地宣告着:看,你们这些底层人的痛苦和人生,也就值这个价。拿了钱,就乖乖闭嘴,滚回你们的角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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