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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守岸篇【25】·“再见,翟星。”

终章·守岸篇【25】·“再见,翟星。” (第2/2页)

……
  
  【No.5Answerer·伊万·彼得洛夫(罗瓦莎画家)】
  
  A:“我渴望那里有一座不会崩塌的艺术馆。”
  
  ……
  
  当苏明安见到他,这位失去右手的画家用断臂夹着画笔,在墙壁上绘出十二米高的《最后的故乡》,描绘的是红日降临的场景。
  
  当苏明安询问时,这位艺术家正在用烧焦的木炭描绘太阳花。颜料顺着他空荡的袖管滴落,在地面绽开星辰般的斑点。
  
  “您看这朵花,是一个被红日热度吞没的女孩让我画的。”艺术家对着墙壁微笑:
  
  “我渴望未来有一座不会崩塌的艺术馆,无论世事变迁,无论战火延绵,它永远耸立,不存在于疮痍大地,而是存在于我们每个人心中。”
  
  “苏先生,新世界会有美术馆吗?不需要多么华丽,只要让孩子们能够依旧仰望星空,能够指着画说,”
  
  “‘妈妈,这就是我们经历过的星空’。”
  
  ……
  
  【No.6Answerer·索菲亚·佩特连科(战地记者)】
  
  A:“我渴望多拍点向日葵呀。”
  
  ……
  
  当走入太阳花圃,这位失去左臂的女人用牙齿咬开相机胶卷,向苏明安展示她在上世纪尸山血海的战争中拍摄的九千张照片,记录着母亲用乳汁喂养士兵、盲童在战壕拉小提琴的瞬间。
  
  索菲亚是一位知名战地记者,曾奔赴最混乱最艰难的战场,拍摄了多达十六个国家与八十七场战争的照片,她亦是联合团和平鸽协会的成员,曾多次登上国际报刊痛斥战争、号召和平,甚至为此招致刺杀,失去了一条左臂,在世界游戏期间也没能治愈。
  
  “苏先生,新世界需要不会拿枪的记录者吗?”她残缺的右手按在心口:“我的镜头吞了太多血,该拍些向日葵了。“
  
  曾经,当燃烧弹烧毁她的暗房时,这个获得过普利策奖的记者没有第一时间逃亡,而是冒死抢救平民影像。当苏明安问及她的愿望,她反而笑着问他累不累,固执地将镜头对准苏明安:
  
  “笑一笑吧,救世主先生,您在太阳花圃笑着的样子很好看,这张照片要放进新纪元的第一版教科书。”
  
  ……
  
  【No.7Answerer·陈天恬(学生)】
  
  A:“我渴望留在旧世界的妈妈能收到新世界的礼物。”
  
  ……
  
  扎着歪马尾的少女始终攥着半块护身符,那是她在第九世界与母亲诀别时收到的最后礼物,她的母亲逝于他维入侵。
  
  当被问及愿望时,陈天恬将双手藏到背后,胆怯却坚定道:“妈妈没有留下遗体,能把新家的地址刻在妈妈的墓碑上吗?她临终前说……说天恬要替她看看未来的家乡。”
  
  “她给我留下了一百封电子邮件,在每个生日会发给我一封,昨天我拆了第一封,那上面说,她的文字要和我一起前往家乡。”
  
  ……
  
  【No.8Answerer·阿廖沙·伊万诺维奇(教育者)】
  
  A:“我渴望他们依旧在唱相同的歌。”
  
  ……
  
  一个西伯利亚汉子走了进来,身形高大,神情坚毅。
  
  这位汉子在世界游戏开始前,曾在冰原上执教三十八年,零下三十度的暴风雪中,为了贫瘠地区的孩子能读上书,阿廖沙曾拖着雪橇运送课本,直到左腿冻伤溃烂。他曾教过上千名孩子,他们都成功走出了寒冷的荒原。
  
  可贵的是,他教过的许多学生素养极好,竟都成为了强大的玩家。
  
  当太阳花圃中的神明提问“你还渴望什么?”,阿廖沙颤抖着嘴唇,缓缓掏出一本发霉的桦树皮笔记本,鼓起勇气道:
  
  “这是我爷爷1945年从柏林带回来的乐谱……自从世界游戏开始,我就再没有歌唱的精力。苏先生,我希望……希望新世界的音乐课还能教孩子们唱《喀秋莎》这些歌。”
  
  ……
  
  【No.9Answerer·周广福(农民)】
  
  A:“苏领导,俺种了一辈子的地,所以游戏一开始,俺就带着老乡们去研究怎么在主神世界里种地了。”
  
  “您瞧,这,这是变异种子,再贫瘠再奇怪的土地,都能种下去。新世界的地……能让我这老把式接着种吗?不过,这些麦种记得怎么在酸雨里生长,比俺这老头子有用多哩。”
  
  ……
  
  【No.10Answerer·阿卜杜勒(船夫)】
  
  A:“苏先生,我驾了一辈子船,我航船的每个铆钉都刻着洋流的唱词,就算新世界没有海,至少让我们的孩子在甲板上跳舞吧?”
  
  “到了新岸边,能给我们留艘船不?这些年轻人还没学会看洋流,我得教他们怎么在风浪里认路。”
  
  ……
  
  【No.11Answerer·叶平(核电专家)】
  
  A:“我渴望仍能聆听机械运作的声音。”
  
  “囡囡,爸爸把毕生所学上传论坛了,将来会有人替爸爸教你画工程图……哦,不好意思,您不是囡囡,我经历过比较严重的污染,有点精神失常……”
  
  ……
  
  【No.12Answerer·玛尔塔·何塞(生态工程师)】
  
  A:“我的团队模拟了亚马逊雨林超过90%的生态链。我们保留了所有濒危物种的基因样本,甚至包括……那些被人类定义为'害虫'的生物!”
  
  “苏先生,请务必活到新世界雨季来临那天,您得亲眼看看那些漂亮的瓢虫是怎么在玻璃上产卵的呀!
  
  ……
  
  【No.12……】
  
  ……
  
  【No.13……】
  
  ……
  
  【No.14……】
  
  ……
  
  【No.231Answerer·妮娜(闲散人士)】
  
  A:“我渴望的唯有一件——您活着。”
  
  “如果飞船启动时您不坐在船长席……那样也太不像话了。”
  
  ……
  
  他听到了很多,很多的声音。
  
  “支持者”将毕生心血投射为新世界蓝图,以浪漫主义的期待消解恐惧。
  
  “反思者”列举创伤质疑权能,提出生存与尊严仍然存在冲突。
  
  “反对者”坚守文明的原真性,认为这是一场无谓的逃离。
  
  “依存者”希望大多数人活下去,忽略行动的过程性。
  
  其中,给苏明安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位名叫阿加莎的作家,她指着天空,露出苍白的、苦涩的笑:
  
  “如果说即将出发的新世界是一艘方舟,那么头等舱是巅峰玩家,商务舱归联合团,经济舱挤满了普通冒险玩家,而那些底层货舱的‘无用者’,真的能分到氧气面罩吗?”
  
  “在未来,按‘明安系统’的评分分配新世界的船舱?苏先生,您怎么防止威尔逊们将评分标准改成‘对神明的忠诚度’?当年法老也是这样保证的——然后尼罗河就漂满了希伯来的婴儿。”
  
  这样的疑问充满了对象牙塔与伊甸园的向往,对未知的恐惧。
  
  而苏明安知道,这世上确实不存在真正的伊甸园。
  
  ……
  
  2025年5月31日9点47分。
  
  “沙沙……”落笔声。
  
  一声轻响,笔尖停下的声音。
  
  “就这样,我完全敲定了心中的答案。”
  
  “作为神明,我在太阳花圃聆听了许多人的声音。”
  
  “总在机械舱角落敲打铁锤的工程师,他将报废的零件改造成了会唱歌的风铃;驻守村庄的教育者,在破旧狭小的黑板上,用粉笔写下遥远的银河的坐标系;失去了味觉的厨师,用他人的欢笑复现了故乡的味道;摇曳着船橹的老人,他没有一刻不思念着家门口的小河。”
  
  “他们就像土壤里的菌丝,沉默地连接着大地。”
  
  “当我看到能量进度以0.01、0.001、0.0001的微小计数上涨时,我知晓,当我立于神明与高维前赌上自己时,有人正在用锈迹斑斑的扳手维修投向宇宙的望远镜,孩子们在作文本写下了有关星空的幻想。”
  
  “一碗暖胃的甜粥,就足以让濒临崩溃的医疗官多坚持数个日夜。一张上世纪的照片,足以让耄耋之年的老人坚持已经恪守一辈子的事业。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原是由无数看似无关的支流汇聚成的璀璨长河。”
  
  “他们向我诉说了很多渴望,有的天马行空,有的脚踏实地,有的需要夜以继日的努力,有的已经实现。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表达反对,仅仅是表达了对于不完美的微小遗憾。”
  
  “他们告诉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是力所能及的最好,这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最好结局。”
  
  “他们告诉我:‘辛苦了,苏先生。’”
  
  “而我,我的渴望很简单,对于吕树、山田、林音、玥玥……我都不抱有太过久远的渴望。我渴望大多数人的幸福,我渴望那位花店的老奶奶,她的银发里缠着麦穗,皱纹里流淌着灌溉鲜花的水声。当方舟载誉靠岸的那天,她可以教孩子们用麦秆吹奏翟星的乡谣。”
  
  “我渴望先驱者含笑阖目时,望见无数后来者举着他/她未燃尽的火把。他们用各自的方式重构理想:有人将火种编成花环戴在孩子发间,有人用余烬燃烧沃土耕种荒原。”
  
  “原来真正的永恒,不在于某个人的生死,而在于亿万人接力奔跑时,在地平线上划出的黎明弧光。”
  
  “我渴望我死后,人们仍在向前奔跑。”
  
  “我渴望这世上无论有没有‘苏明安’,它都是这般模样。”
  
  “我渴望真正不朽的冒险,是将我们的整个余生,都酿成能让后人解渴的甘泉。”
  
  “我渴望我的最后一次心跳撞响黎明的洪钟,震落的铜锈,在孩子们掌心长出春天。”
  
  ……
  
  2025年5月31日9点48分。
  
  陈雅圆曾是H市中学的一位普通学生。
  
  世界游戏开始后,得知“第一玩家”竟是以前的高中同学苏明安,她曾绞尽脑汁试图搭上关系,无论是发论坛帖、联系联合团、在拍卖场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任何举动她都试过了,却都没有用。苏明安对他自己的人生根本不再回顾,似乎成为第一玩家的那一刻,他就将他的人生一分为二,再也不回望以前的人生。
  
  逐渐地,陈雅圆接受了这一事实,不再试图与苏明安搭上关系,过起了自己的日子。最近她察觉到,世界游戏的气氛变得极为紧张,每个人都在思考最后的结局,上庙祈福和收拾家当的人越来越多,就连路过茶馆和公园也能听到“新世界”、“方舟”、“走向宇宙”的词汇。
  
  “要结束了……”她脑中盘旋着念头,收拾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吃饭、刷论坛、看直播、睡觉。她像许多休闲玩家一样,忐忑又期待地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他们会成功离开吗?她会死吗?她会被新世界抛下吗?崭新的世界,那会是什么样的呢?
  
  直到这天,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惯常打开世界论坛随便看看,却发现了一条极为鲜艳、醒目、赤红的帖子。
  
  这一刻,她的心中陡然一空,仿佛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乐乐!乐乐!快看论坛帖!”她连滚带爬床上蹦起,去找隔壁同居的朋友。
  
  “什么事?又是哪个榜前玩家的刺激新闻?”
  
  “不是!是!是很重要的!”
  
  二人急匆匆打开论坛界面,震惊地盯着一行行文字。
  
  她们眼前,湛蓝的界面——
  
  世界论坛最上方,不再是热热闹闹的榜前玩家战力对比、知名玩家的舆论、罗瓦莎的劲爆新闻,而是一篇告别演讲。
  
  鲜红的标题,飘扬的热度,联合团的署名。
  
  ……
  
  ——“再会!我亲爱的故乡!”
  
  ……
  
  【联合政府告别演说稿·《致我们永恒的星锚》】
  
  【各位亲历者、开拓者、即将启程的公民们:】
  
  【请允许我们向所有撑起时代脊梁的先驱者们致敬。】
  
  【当我们的手指最后一次抚过旧日城墙斑驳的纹路,当故乡的季风裹挟着青草香掠过耳畔,当窗外银河碎钻般的光点渐次亮起,请允许我们以人类文明亲历者的身份,向这颗孕育了所有奇迹的蔚蓝星球致以最深情的告别礼。】
  
  【当你们看到这行文字,“小世界”方舟即将满载我们的灵魂,承载着人类文明的火种,启程驶向星海彼端。此刻我们并非永别故土,而是向着孕育新生的宇宙启航。】
  
  【自“方舟计划”初具雏形以来,我们共同经历了文明史上最璀璨的嬗变:三十二亿两千万人次冒险玩家的死亡以血肉铺就通天路,十四亿六千万人次休闲玩家锻造装备、制造药物、绘写攻略、铺就法阵,共计十一亿同胞在末日倒计时里守护着文明火种。】
  
  【而今,方舟已蓄积9435点能量,高达95%的选取率,我们终将以星辰为锚点,在“第一玩家”的带领下,在“灵知梦使”与“星火”的协助下,在上千榜前玩家的指引下,开启这场关乎永恒的浪漫远征。】
  
  【新世界并非虚无缥缈的乌托邦。在苏面包女士与露娜女士等玩家长达千年的养护下,它的土壤中生长着旧翟星98%的植物基因库,大气循环系统复刻了翟星的含氧配比——这不是逃离,而是将故乡的日光与月色折叠进口袋,等待时机允许的时刻,融合我们的故土,让散落的文明碎片重新聚合成更完美的家园。】
  
  【此刻,请允许我向先驱者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致所有冒险玩家——你们用染血的剑刃为人类劈开迷雾,那些在第七世界斩断命定的身影,在第十世界开疆拓土的臂膀,那些在此刻仍在燃烧的魂灵,将永远铭刻在人类历史的英雄墙上;】
  
  【致所有休闲玩家——许长英博士留给人类的超智能AI、朴成明女士结合旧日科技与世界游戏权能培育的七百二十种药用植株、塔莫克医生显微镜下跃动的生命之光,休伯特先生写过的一千三百七十二篇论坛攻略帖。锻造师、药剂师、法阵师、攻略者……这些平凡而伟大的坚守,筑成了方舟最坚实的龙骨;】
  
  【致我们的领航者苏明安先生——您将人性锻造成锚链,将神性熔炼为方舟的基石,那些您独自扛起文明重量的深夜,那些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校准的时间,终将成为指引人类穿越海啸的永恒灯塔,成为新纪元的创世神话。】
  
  【同胞们,这不是诀别而是远征。当我们的后代在玻璃穹顶下触摸蝴蝶的翅膀时,当新一代年轻的船长在新世界的海洋里校准航向,当金黄的麦田随着笔尖泛起金浪——请永远记得,我们胸腔中的是仍在思念故土的心跳。】
  
  【启航倒计时即将归零,但我们的故事永不终结。若您仍然沉郁不安,请您打开您的邮箱,从编号000000到ZZZZZZ,我们通过特殊身份者为每一位玩家都派发了邮件——里面封存着长江入海前的最后一个浪涌,乞力马扎罗的雪线在晨光中的渐变,以及我们仍然眷恋的颜色。】
  
  【您瞧,此刻斜阳正亲吻着故土的麦浪,白鹭掠过最后一茬油菜花田,渔火在入海口碎成流动的金箔。请允许我们以最温热的手掌,触碰这片山河最后的余温,将故乡的晨露与暮色,仔细收进行囊的褶皱里。】
  
  【待到方舟抵达之日,当时机成熟之时,我们将如候鸟回归,让新世界的年轮与故土的年轮完美嵌合。届时,请将窖藏的思念,洒在重逢的土壤上。】
  
  【请记住——我们带走的不是流亡者的乡愁,而是播种者的期待;我们留下的不是文明的墓碑,而是通往未来的信件。遥远的重逢之日,每个小故事都将带着新的故事,如同候鸟归巢般停泊。】
  
  【现在,请握住身边人的手。我们的领航员苏明安先生已在舰桥就位,我们的舵手榜前玩家们已在甲板眺望,我们的掌舵系统开始共鸣——】
  
  【以翟星最后一场日落为燃料,】
  
  【以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意与思念为坐标,】
  
  【现在,让我们以翟星公转的弧度为坐标,以银河年轮为计时单位,向所有时空宣告:】
  
  【启航!】
  
  【联合政府总理事会】
  
  【世界联合团全体成员】
  
  【于人类文明方舟“小世界”号“舰桥”】
  
  【2025年5月31日】
  
  ……
  
  (下附:对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每位玩家的感谢辞)
  
  (下附:新世界的具体架构、科技水准、玩家待遇、社会秩序)
  
  (下附:榜前玩家、万名以外冒险玩家、百万名以外冒险玩家、亿名以外冒险玩家、五阶以上休闲玩家、五阶以下休闲玩家、纯休闲玩家登船前的准备工作)
  
  ……
  
  界面悬停,文字停滞,陈雅圆呆呆地凝视着帖子,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真的……真的要离开了……要结束了……”她怅然若失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法平静。
  
  乐乐呆滞片刻,拍了拍脑袋,反应过来:“那苏明安呢?苏明安会是新世界的界主吗!?是他来维持那个世界吗?”
  
  作为苏明安的同学,她们的第一反应是好奇他的未来。然而,这篇论坛帖详细标注了每个人应该怎么做,未来的新世界是什么模样,苏面包、露娜、路、吕树、林音等人在议会制中处于什么样的定位,唯独没有提到苏明安未来会怎样。
  
  理所应当的,他会成为新世界的界主,会成为统御一切的至高者,会成为神,成为高维,成为整个世界的守护者与领航者,成为世界上最高贵最自由的人。
  
  “帖子里没有提到,应该是苏明安没让联合团公开吧。我觉得应该和他的计划有关,要保密?”乐乐推测道。
  
  “嗯,希望一切结束后,他能公开他的去向。我不求着什么鸡犬升天了,我就是好奇,我的老同学最后到底会有多幸福。他至少也得是个神明吧。”陈雅圆感慨道:“不老不死的神明,真羡慕啊,不知道我这种普通人还能活多少年……”
  
  “别担心,这可不是废墟世界的复刻。你没看帖子下面提到了嘛,苏明安吸取了阿克托那一辈的教训,足足提前了千年去构建这个世界游戏结束后的世界,他想得太周到了。以我们的寿命,平平安安的,至少还有七八十年好活。”乐乐满脸期待。
  
  “真完美啊,这个人。”
  
  “我还记得他在高三誓师大会上演讲的样子,有女生悄悄给他送花,他一边摆手一边脸红。”
  
  “真怀念。”
  
  “无论怎样,他救了我们,这几乎不可能战胜的世界游戏,他胜了。我希望他好好的。”
  
  “嗯,希望他好好的。”
  
  “未来还会有很多人给他送花。”
  
  ……
  
  苏明安手捧世界之书,仰起头颅。
  
  他身着鸦羽般的漆黑长袍,秘银绣着荆棘的纹路,仿佛夜枭的羽翼,垂落时在肩胛处形成鸦羽层叠的褶皱。长发逐渐染白,肩头佩戴一朵金色太阳花。
  
  腰带以褪色的布匹编织,悬垂的铜质铃铛锈蚀无声,仿佛能听到断裂的锁链随步伐轻响。
  
  长袍袖口处露出暗红色亚麻内衬,延伸出的手指轻抚世界之书的封壳。
  
  他步入了世界树内部,去见一道身影——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是世界树的大脑,被称为“穆队”的人。
  
  “你决定了吗?”那道白色的身影说。
  
  “是的。”
  
  ……
  
  梦境深处。
  
  “梦境之主阁下。”一位拥有着漂亮金色长发、赤红眼瞳的青年,款步走来,向一道黑色的身影躬身:
  
  “苏明安决定以身化世。”
  
  “苏文君亦按照您的想法走向了终结的结局。”
  
  “我们所见证的一切都逐渐迈向了终点,是继续观测,还是就此停止?”
  
  面貌模糊的梦境之主坐在高脚凳上,问道:
  
  “至高之主什么想法?”
  
  “祂虽然不甘心时空记录体就此完结,还想观测更多,但祂已经明白,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徽赤回答。
  
  “万物终焉之主呢?”
  
  “看上去,祂想最后一搏。”徽赤回答,片刻后道:“您呢?您观测了世界游戏那么久,现在是打算阻止,还是……”
  
  黑色的身影点了点头,缓缓起身,摘下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走吧。”祂说:
  
  “我们去给他献上最后的鲜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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