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重伤痊愈!圣人之境?
第六百一十三章:重伤痊愈!圣人之境? (第2/2页)回想起自己身上致命的伤势,江殊缓缓坐起身,低头审视自身,却发现原本如枯树般的皮肤已恢复饱满光泽,肌肉线条流畅而坚韧,充满力量感。
体表那些可怖的骨锈诅咒纹路虽未完全消失,但其上流转的污秽光泽已被一层温润坚韧的生命宝光所压制,如同被封印在地脉深处的古老岩石,暂时沉寂。
更重要的是体内。
道基位置虽然还有些许细微的裂痕尚未弥合,本源气息也略显虚浮,但主干已然稳固如初。
那断裂后扭曲崩坏的法则脉络,竟被一股精纯玄奥的鸿蒙紫气完美续接贯通,甚至隐隐比之前更加坚韧凝练了几分!
周身气血奔腾如大江,雄浑的力道在四肢百骸中自然流淌,只需一些时日温养沉淀,便能尽复巅峰。
他比谁都明白,自己在古道中的受伤到底有多严重。
若是让他自己恢复,恐怕最少也要数百年不止。
现在能快速恢复,所耗费的代价,绝对是常人所不可想象的。
战盟的付出,也证明了,他在古道的付出,并非是他一厢情愿。
就在江殊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变化的时刻,石室外禁制微微波动。
一道伟岸沉稳的身影已出现在池边。
正是战盟副盟主,战九霄。
他目光如炬,一扫江殊全身,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随即便是更为深沉的凝重。
“看来造化玄池名不虚传,你能醒来,很好。”
战九霄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金铁摩擦般的质感,没有寒暄,直奔核心。
“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
“倒是并无什么不适,这次多谢战叔了。”
江殊起身,躬身抱拳,言语诚恳。
他知道,这次战盟在他的身上,绝对投入了大量的天材地宝。
战盟之中,也绝对有声音反对。
能够这么顺利,战九霄必定是下了大决定。
“躯体与道基已无大碍,根基牢固未损,只需调息数日,功力当能复原。”
“是战盟用了……”
战九霄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再次说道:“资源用在你身上,是为战盟存续,不必多言。”
他目光转向池中雾气,又似穿透了空间,落在那无法触及的古道深处,
“你的情况,比我预想恢复得更好。”
“那么,古道之内的事,你应该最清楚。”
江殊神色一凛,眼前瞬间闪过古战场重现,那些个疯狂的影像,祭坛邪秽以及最后那个充满恶意,正在诞生的死亡世界胚胎。
他沉声道:“战叔,战魂古道核心,有一阴邪祭坛,正吞噬虚空碎片、战场怨煞、众生残念,强行孕育一个充满恶意的初生小世界胚胎。”
“它的意志污秽贪婪,对所有闯入者,包括我等,皆是纯粹的毁灭欲。”
战风、战云以及其他的人都还在里面。”
提到那些名字,江殊的语气也有些沉重了起来。
他从古道中离开时,虽然还保持着一股清醒,但他消耗实在是太严重了,若不是沉睡下去,恢复自身来抵御体表的诅咒,可能真的要撑不下去。
毕竟,若不是战盟出手。
在那最后一瞬,他的想法,已经是穿越回妖域。
脑海中,呼而单生死未卜的画面犹在眼前。
战九霄沉默片刻,池中灵雾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再开口时,语气沉重而坦诚。
“我等昨日合力撕裂古道壁垒救你出来,已惊动其核心意志,此时若再强行以力量破入,极可能引爆整个脆弱的胚胎,后果难料。”
“战风、战云等人身上的接引禁制也被那个胚胎的法则完全屏蔽,无法准确定位。”
他目光灼灼地直视江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
“唯有你,再次进入其中,一则你熟悉路径,知晓核心所在和其异变的根源。”
“二则你身负空间之心,虽然说现在已经破碎,但道韵仍在,最有可能感应到同源气息。”
他摊开手掌,一枚不过寸许大小、通体由某种青灰色矿石雕琢而成的小印静静悬浮。
小印形态古朴,印纽似有若无地勾勒着云纹,整体透出一股奇异的空间波动,气息并不如何磅礴,却异常凝练深邃。
“此乃虚空元印,是我早年所得的一件奇物,与空间道则颇有共鸣。”
战九霄将那枚小印推向江殊。
“你若寻得战风等人,无论他们身处何地,只要情况允许,立即全力催动你的空间法则灌入此印。”
“它并无攻伐防御之能,唯一效用,便是将其所在位置的空间坐标,短暂而清晰地传递出来。”
“届时,我自会出手锁定位置,强行接引。”
江殊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接过冰凉的虚空元印。
这一方小印入手微沉,一股温润的空间感从掌心蔓延开。
“我知道了!”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江殊知道,这次战盟投入大量的精力救治他,有一根本原因,就是想要通过他,去找回沦陷在古道中的天骄。
若这些天骄真的都陨落。
那对于战盟来讲,也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整个战盟,都将陷入青黄不接的阶段。
当然,最根本的是,比起尊者等人,他深入过古道,对古道更加了解。
就在这时,玉台旁的空间如水波般轻轻荡漾了一下。
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中一步踏出。
人影并不高大,甚至有些朦胧不清,仿佛由最纯粹的,沉淀了无数岁月的空间碎片凝聚而成。
他站在那里,周围的灵雾自然地扭曲退避,光线也似产生了某种细微的折迭。
没有威压外放,却给人一种直面亘古深渊的寂静之感。
江殊瞳孔微缩。仅仅是无意中的一眼,他识海中那些关于空间法则的领悟便不受控制地剧烈翻腾,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无垠的虚空之海,激不起半点波澜,只剩下自身的渺小和绝对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