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俄与法-牢不可破的同盟
第857章 俄与法-牢不可破的同盟 (第1/2页)1807年3月15日,东普鲁士提尔西特(俄罗斯苏维埃茨克)。
这是一个位于日耳曼人河(尼曼河)畔的小城市,经过一系列的战争后,这里成了俄法两国在波兰地区的分界线,也可以叫做停火线。
雨霁云开,暖阳当空,万物复苏,寒冷的冬季已经开始过去,日耳曼人河两岸草地已经开始泛绿。
不过并没有多少提尔西特的市民来此踏青,他们反而被要求呆在家里面不允许随意走动。
因为今天,法兰西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一世和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将要在日耳曼人河上会晤。
马蹄踏响,装饰华丽的马车上没有人乘坐,因为运的都是两位皇帝和大臣们将要享用的美食和美酒。
流速并不快的日耳曼人河上,用巨大木筏搭建起了一个白色的帐篷,用来给两位皇帝相会。
河两岸的帐篷中都只有皇家侍从的身影,看不到几个军人,所有靠近河两岸的人都进行了严格的搜身检查。
上午十点,在万众瞩目中,一艘帆船缓缓行驶过来,以主人自居的拿破仑听到响动,亲自走出帐篷。
他身穿白色长裤,灰色上衣,头上戴着船形帽,拿皇帝目光如炬,远远就看见驶来的帆船船头上,站着一身青色戎装的亚历山大一世。
“我的兄弟,欢迎你的到来。”拿破仑还是有点紧张,他摘下头上帽子,潇洒的挥动着呼喊道。
实话实说,作为一个横扫欧洲的帝王,拿破仑此时的表现还是有点自降身份。
但如果你把这看做刚刚进入圈子的newmoney对于oldmoney深厚家族底蕴的羡慕,那就很平常了。
法兰西大革命的风,看似吹遍了法兰西的每个角落,但是在他们的皇帝,出身于小贵族家庭,从小就希望能让科西嘉独立的拿破仑.波拿巴心中,贵族和君主这两个概念,还是非常根深蒂固的。
或者说,法兰西大革命只是吹到了欧洲人的脸上,没有吹进他们的心里。
完全没有达到后世共和国那种彻底对贵族的祛魅,以至于中国人一提到贵族就撇嘴的程度。
欧洲人的心中,哪怕到了后世,也还是非常吃贵族那一套的。
“我的兄弟,伟大的拿破仑皇帝,第三罗马的亚历山大向你致敬。”沙皇亚历山大也很高兴,因为他觉得拿破仑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比起两年多前与大虞皇太子的那次会晤,今天这个开场无疑是非常友好的。
亚历山大一世至今难以忘记在伏尔加河畔的那次会晤,他总觉得契丹皇太子在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在哄,言语中总是充满了说教的味道。
呼喊间,亚历山大一世也将帽子取了下来,简单的脱帽礼后,一个箭步就跳到安置着帐篷的大竹筏上,随后两位皇帝双手紧握,一起走进了帐篷中。
整天的欢呼声再次响起,因为除了那种嗜血的战争狂魔,就没人天生愿意打仗的,特别是在双方士兵都筋疲力尽的现在。
俄法两国的皇帝进去后,跟着他们的文武官员也随之进了帐篷。
然后并不是谈判,而是在这个说是竹筏,但实际上跟船差不多的筏子上大吃大喝,期间双方皇帝还品尝了对方御厨做的美食。
这是一种信任的表现,因为在食物中下毒,自古以来就是最简单直接的杀人办法,双方皇帝都不忌讳对方的食物,说明信任度已经非常高了。
酒宴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双方各有几个高级将领喝的面红耳赤甚至醉醺醺之后,喧嚣才结束。
若阿尚.缪拉就是醉酒者之一,他甚至是被宫廷仆役搀扶下去的,罗斯帝国那边就更多,好几位贵族都喝高了。
但这并不算失礼,因为他们的作用就是来喝酒的,这就是他们的任务。
若阿尚.缪拉甚至当着沙皇的面,一次性就饮下了一品脱烈性伏特加,差不多相当于八两高度白酒,引得全场欢呼赞赏,亚历山大一世更是直接将怀中的金怀表赏赐给了缪拉。
“很久没有这样欢快的聚会了,真好啊!”等到酒鬼们都下去,只留下负责协助谈判的高级官员在场后,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他也确实不容易,默许祖博夫等人弑父上位后,亚历山大一世先是跟大虞打了一场虞俄战争,输的灰头土脸的,大虞的骑兵都跑到顿河腹地烧杀抢掠了。
随后立刻又在奥斯特里茨被眼前的法皇拿破仑暴打,接着就是这一次算是为他找回些面子的波兰会战,但损失依然惨重。
甚至奥斯曼帝国看罗斯帝国疲于奔命后,都膨胀起来了,目前正在调派大军希望夺回被罗斯帝国占领的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部分地区,亚历山大一世只能让库图佐夫去坐镇防御。
“是的,真是太美好了!”拿破仑也跟着感叹着,随后他话锋一转。
“这也正是我主动联系你的原因,我的兄弟,法兰西帝国和罗斯帝国没有利益冲突,我们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利益而互相伤害呢?”
法兰西和罗斯当然有利益冲突,比如罗斯帝国最大的粮食出口路径,并不是从东欧平原过波兰和普鲁士去出口。
因为那样运费和过路税费会比粮食本身还值钱,波兰和普鲁士同时还是罗斯帝国粮食出口的主要竞争对手,不会允许罗斯帝国粮食随意过去的。
所以罗斯帝国的粮食出口,是在黑海北岸的敖德萨等地装船,走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去地中海。
最后停靠在属于罗斯帝国的黑山公国科托尔湾军港,然后向缺粮的北意大利等邦国出口粮食。
是的,罗斯帝国一直在亚得里亚海有军港,且还实际上控制了希腊西部海岸的爱奥尼亚群岛。
这是罗斯帝国对外出口粮食的最重要途径,没有之一,且罗斯帝国还极度依赖西西里岛的硫磺,其国内接近八成的黑火药生产,都是西西里岛硫磺作为原料生产的。
当然,如果把这些放到罗斯帝国生死存亡的角度来说,确实是可以舍弃的,没有到失去在意大利的好处,罗斯帝国就要毁灭的程度。
而听到拿破仑一世说双方没有利益冲突,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心腹斯佩兰斯基立刻抓住了拿破仑的漏洞。
“法兰西皇帝陛下这么说,是赞同保留第三罗马在地中海的利益了吗?”
“法兰西帝国当然愿意保证罗斯帝国在地中海的利益,并对从黑海来的粮食贸易持欢迎的态度。
所以有了法兰西帝国的承诺,我想罗斯帝国就不用每年花费大量财政来保持在地中海的海军存在了。”
回应斯佩兰斯基的不是法兰西皇帝拿破仑,而是著名的大革命四姓家奴,现任法兰西帝国外交大臣夏尔.莫里斯.塔列朗。
拿破仑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他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对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说道:“我的兄弟,你的帝国最大危险不是在于粮食是否能顺利出口,而是第四次黄祸的到来。”
说了这话,拿破仑脸上露出了一副忧国忧民的悲壮神色,他站起来,故作深沉的看向东方。
“数千年来,东方人一直在迫害和奴役我们西方人,从最开始的上帝之鞭阿提拉,到蒙古人的血腥西征,以及奥斯曼帝国早期对欧罗巴洲的征服行动。
可以说,他们一直想灭亡我们,想奴役我们,我的兄弟,经过里海北岸的战争你还不明白吗,一个新的黄祸,正在向我们袭来。”
拿破仑越说越是激昂,他的手大幅度摆动着,“而且这一次黄祸更加隐蔽,因为他不是匈奴人、蒙古人和突厥奥斯曼人这种野蛮的东方民族,而是懂得把自己包装成文明世界一员的赛里斯人。
他们更可怕,不但军事力量强大,人口众多,还更加懂得包装自己,让很多人意识不到他们的危险。
他们就像是最高明的猎杀者,往往会趁着你被他假象迷惑的时候,突然一口咬住你的咽喉,快速的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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