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章一切为了陛下
第一千零九十章一切为了陛下 (第1/2页)廷尉府,昭狱。
当张汤再次出现在徐绩面前的时候,徐绩扭过头看向墙都不看张汤。
对于徐绩这样的反应倒是在张汤预料之中,所以这位做了大半辈子副都廷尉的鬼见愁也只是笑笑。
张汤是被廷尉推进来的,他还真是喜欢上了高清澄给他准备的这个轮椅。
这是张汤认为的在他什么之中排第二位的有用的东西。
排第一位的是他的副都廷尉令牌。
“你可不像是个只会生闷气的人。”
张汤摆了摆手示意推他进门的廷尉出去,这间不大的牢房里就只剩下了这两个大半辈子都在作对的老伙计。
“你还没讥讽够?”
徐绩看着墙回了张汤一句。
张汤道:“够了,看你现在这个下场其实我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徐绩问:“这句话有几分真心?”
张汤:“那是半分都没有的,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徐绩:“我不知道才怪。”
他扭过身子面对张汤而坐:“你还想讥讽我什么?”
张汤说:“其实就算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这看着你受罪我都特别开心。”
徐绩:“前阵子怎么不见你来?”
张汤笑答:“前阵子小辈们还没有什么好消息送回来。”
徐绩心里微微一震。
他知道张汤说的好消息是什么,他最后一层壳是在冀州。
既然张汤说的是好消息,那就说明他在冀州的布局又被人家破掉了?
但是徐绩也不慌。
他知道冀州的局一定会被破掉的,可破掉的局也是在他布局之中。
他想要的不多,只是不想做那个千古罪人。
“这世上了解你的人若陛下排第一,那我肯定能排第二。”
张汤靠在轮椅上,那舒舒服服的样子让徐绩格外厌恶。
大概,就和徐绩在他那间巨大的书房里指点江山的时候张汤看他也很厌恶一样。
张汤说:“你这样的人,明面上的儿子徐胜己肯定不是你最喜欢的。”
这一句话就让徐绩心里的震荡更大了些。
但,如果张汤猜不到这一层的话那也不合理,张汤这个人最厉害的武器其实从来都不是那块牌子,而是他的脑子。
“你在外边有几个孩子我不知道,但徐胜己对你来说却只是一件工具。”
张汤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完全不顾及徐绩是什么感受。
他当然不顾及,因为他本就是来刺激徐绩的。
“徐胜己这二十几年的儿子真是给狗当了,他穷尽心思的想立功无非是想给你减免一点罪行,可你这个当爹的是真的狗。”
张汤叹道:“早些年我是真想把那孩子收到廷尉府来,不管怎么说,爹不是他爹,我这个张叔还是他张叔呢。”
徐绩:“胜己有他自己的选择,他走的路与我无关。”
张汤:“你果然是个狗爹。”
徐绩并无表示。
张汤道:“你这些年在天南地北的贪墨收银子,好处全都给外边的私生子了,徐胜己苦苦求索,最终的结局是跟你这狗爹一起死。”
他叹了口气:“摊上你,他上辈子是做了多大的孽?”
徐绩:“你不必在这用胜己来试探我,我的罪行是陛下定的,不是父子关系定的。”
张汤说:“我知道啊,我只是来骂你的,不管你在乎还是不在乎,我骂我的就是了。”
徐绩:“那你骂。”
他就在木床上躺下来,背对着张汤躺着。
张汤说:“你看,你混到最后除了徐胜己之外,你一个垫背的都没拉下水。”
“你还想让在冀州的燕山老营那群人陪你一起死,别说他们了,连温柔你都拉不下去。”
徐绩听到这有些不爽了:“温贵妃不死只是因为陛下知道怎么才能拴住二皇子的心罢了。”
张汤:“嘁......”
徐绩道:“温贵妃不死,二皇子不反,温贵妃只要死了,二皇子又没有被处死的大罪在身上,他至多只是被发配到远处去戍边,这仇恨的种子,边关的风雪再大也能发芽。”
张汤:“嘁......”
徐绩:“太子是多聪明的人,留着温贵妃一直在他手里,二皇子就永远不敢翻出风浪来,等将来温贵妃熬不住死了的时候,二皇子大概也没心思也没本事再掀风浪了。”
张汤:“嘁......”
徐绩急了:“你嘁你大爷呢!”
张汤:“果然小人心里人人都是小人。”
徐绩:“嘁......”
张汤道:“太子不想杀温柔,只是不想让二皇子失去母亲也失去活着的意义。”
徐绩:“果然在傻子心里人人都是傻子。”
张汤笑了笑,不反驳。
徐绩道:“太子的心思一点儿都不输于陛下,他可能是前所未有的仁君,可仁君心里,难道真就没有阴暗?”
张汤:“那太子要做一辈子仁君呢?”
徐绩愣了愣,然后哼了一声:“那算他厉害。”
张汤道:“我不是来和你讨论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的,我只是徐胜己那孩子可怜。”
他看着徐绩的眼睛:“你要是真还念着一二分的父子情分,我不需要你招供出来别的什么罪名,你只需要给你儿子证明一下,他只是被你利用。”
徐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张汤张了张嘴:“操-你-妈。”
徐绩:“你这人怎能如此粗鄙!”
张汤:“你倒是忘了,张某人在跟随陛下之前只是个没读过书的店小二,在你眼里的粗鄙,恰是张某人的本性。”
徐绩不想再说话了。
他和张汤从来都不是一路人,甚至从来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徐绩平日里也敬佩张汤的头脑和手段,可对于张汤的出身他向来嗤之以鼻。
只是没想到做了半辈子高官的张汤,到这个时候了还以粗鄙出身为傲。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张汤道:“你觉得我粗鄙,你自己文雅,可你那文雅是装的,你骨子里是比粗鄙还贱一万倍的贱,我粗鄙,但我骨子里是高过你一万倍的干净。”
徐绩突然叹了口气:“别枉费心机了。”
他躺在那回头看了张汤一眼:“陛下要杀我,还是以当年我的老错杀,他想要一个十恶不赦的徐绩......徐绩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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