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死火龙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死火龙 (第1/2页)严格来说,伏尔甘上一次和安格隆交战,还要追溯到遥远的伊斯塔万Ⅴ号战役。
那个时候已经明面上背叛的荷鲁斯之子、帝皇之子、死亡守卫以及吞世者,刚刚借助伊斯塔万Ⅲ战役清洗了内部的忠诚派势力。
而火蜥蜴、钢铁之手、暗鸦守卫三支忠诚军团,受到了掌印者的命令前来平叛。
虽然从数量上来说,这是一场三对四的劣势战争,但是实际上情况却并非如此。
内耗最惨重的帝皇之子减员几乎达到了三分之一,而其他的叛徒军团也是损失惨重。
那些固守了伊斯塔万Ⅲ长达三个月的忠诚者们,超额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他们不仅传递出了有关叛徒的消息,更是拼尽全力削弱了叛徒军团的有生力量。
可是随着四支实际上已经叛变,但却在表面上隐忍不发的军团抵达后,战局就彻底走向失衡崩溃。
科拉克斯遁逃,费鲁斯被福格瑞姆斩首,伏尔甘本人也被钢铁勇士的核弹炸的死了一次,依靠永生者体质才复活归来。
而在之后的战争中,伏尔甘一直都处于掉线状态,而后来回归泰拉之后,更是被帝皇授予了七锤护符,守卫在黄金王座身侧。
伏尔甘只是听说了圣吉列斯的光辉战绩——连续放逐安格拉斯,卡班哈还有安格隆三尊血神的最强冠军。
但当此时他再次直视安格隆时,却发现这个兄弟早已经和记忆中那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昔日的安格隆是个冷漠孤独的人,他每时每刻都要承受着屠夫之钉的折磨,那是一种没有尽头的永恒痛苦。
但是伏尔甘知道,这并非是安格隆真实的样子。
他曾经询问过帝皇,有没有能够解救安格隆的办法,于是帝皇便向他展示了十二号基因原体设计之初的样子。
“安格隆在我的定位中,并不是一个战士或者统帅。”
“他天然具备着心灵感应能力,能够感受、分担、共享其他人身上的痛苦,从而起到疗愈他人,增强兄弟间联系的效果。”
“通俗来说,安格隆本来应该是个牧师,是个心理医生,他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帮我管理那些心理发育不完全的基因原体。”
伏尔甘现在都还记得当初,他在听到帝皇这个回答时心中的震撼感。
毕竟安格隆刚回归,就先在帝皇的面前杀了个禁军,等到回归军团后更是把战犬的高层杀了个遍,只剩下一个四连长卡恩勉强劝住了原体。
随后他又下达了十一抽杀令,屠戮了军团中大量训练有素的战犬。
那些惶恐不安的吞世者们为了体会基因原体的痛苦,甚至主动给自己打上了劣化版屠夫之钉。
这一切都让原本秩序森严的十二军团,变成了只知道砍砍杀杀的屠夫疯子。
即便是其他的基因原体,都对安格隆这样癫狂愚蠢的兄弟倍感不屑。
虽然他们明面上顾及兄弟之情,不会直接将心里的想法公之于众,但是他们的确看不起安格隆。
有哪个原体没能统一自己的母星,甚至还沦为了奴隶?
只有安格隆,就连败在了异形养父手中的莫塔里安都比他强。
这样一个赤裸裸的精神病疯子,原来是他们的心理医生?
也正因此,伏尔甘很可怜安格隆的遭遇,但是他也对屠夫之钉没有什么解决之法。
有时伏尔甘甚至在想,如果真的有个心理医生安格隆从中调解,或许很多的兄弟都不会走向堕落。
荷鲁斯对帝皇的病态依恋会被疏导,福格瑞姆的傲慢自负会得到纠正,科兹的疯癫也会得到平复,佩图拉博和莫塔里安的拧巴也有了倾诉对象。
大叛乱不会开始,直接就会被心理医生安格隆扼杀在摇篮之中。
伏尔甘那熔岩般的眼睛里燃烧着实质化的愤怒,也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悲悯和伤感。
他看到了安格隆头上依然残留着屠夫之钉,那金属刑具纠缠着安格隆,这是何等的可笑?
升魔了还是带着钉子,那升魔的意义在哪?
而伏尔甘那怜悯的眼神瞬间刺痛了安格隆。
“不!我不需要怜悯!”
安格隆狂怒,他的屠夫之钉正在搅拌着脑浆,释放出生物电刺激着最为敏感的神经末梢,带来几欲疯狂的痛楚。
黎明使者并非是一把长柄战锤,对付安格隆这样狂暴凶猛的近战型敌人时,伏尔甘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昔日的安格隆其实并没有什么太过精妙的技巧招数。
毕竟指望一个脑子里打了钉子的人使用技巧,实在是一件太过苛责刁难的事情。
但是在被升格为恐虐的恶魔王子之后,安格隆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黄铜竞技场厮杀战斗。
能够进入血神领域的角斗士,全都是无数种族在漫长时光中筛选出来的最强者。
与这些最强大,最凶残的敌人厮杀,安格隆就算再愚蠢也有了不少的长进。
更何况安格隆再怎么说也是个基因原体,在他战斗时,血神会降低对屠夫之钉的控制力,使得他的理智得以解放出来。
只是几次近身劈砍,安格隆那庞大凌厉的黑剑就把手握黎明使者的伏尔甘打的连连后退。
安格隆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绵绵不绝,他的恶魔之躯更是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一浪接一浪的重剑让伏尔甘苦不堪言。
伏尔甘本来是基因原体中肉体力量最为强悍的一个,没有之一,但他现在却尝到了在蛮力上被暴力压制的被动感。
升魔原体在身体素质这方面,的确比起从前有了巨大的长进,他们的身体结构根本就不需要考虑物理极限。
火龙之主明白,他必须要用一些常规招数以外的操作,才有可能从安格隆的手中取胜。
“你很痛苦,安格隆。”
“我能够感觉到你的内心……如此的破碎,如此的空虚。”
“你尝试用杀戮和胜利来填充内心,但这就像用手攥紧沙子,你攥的越是用力,沙子流逝得越快。”
伏尔甘手中的黎明使者亮起一道宛若破晓太阳的豪光。
这把伏尔甘亲手锻造的神器所散发的光芒,能够暂时照亮目标的心灵,看到内心的底色。
在这一道光芒的辉映之下,安格隆的眼睛本能的紧闭,随即伏尔甘抓住机会,立刻发动传送能力朝后方瞬移了十几米。
而安格隆则扬起自己的猩红双翼,倏地挡在眼前阻挡伏尔甘可能的连击。
但是他等来的不是伏尔甘的重击,只是一些轻飘飘的言语。
“我想,你早就想彻底的死去了。”
“魂飞魄散,一切化为虚无,即便是血神都无法将你再度重塑……”
“你不是祂的冠军,你只是祂的奴隶而已。”
听到伏尔甘的低语时,安格隆很明显的浑身一怔,好像真的被对方说中了自己的心声。
是的,他早就想死了。
从当初被帝皇从努凯里亚带走,他背叛了那些信赖自己的奴隶角斗士兄弟时,安格隆的心就死了。
后来他虽然迫于帝皇的压力和战犬的恳求,回归了十二军团,但是他在本质上依然是个有强烈自毁欲望的原体。
安格隆本来以为自己会死在为荷鲁斯征战的路上,或是被忠诚兄弟杀死,或是被屠夫之钉折磨而死。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珞珈借助努凯里亚的毁灭举行了盛大的升魔仪式,而安格隆从此以后再也无法逃脱恐虐的魔掌。
他连死亡的权利都失去了。
他被迫献祭了自己的本质,成为了所谓的血神恶魔王子。
但是无论是恶魔王子还是大魔,本质上来说都是混沌邪神的一块碎片,和人体掉落的一块皮屑没有太大的区别。
血神成为了他永恒的奴隶主,即便他自杀了,恐虐也能够随意的将其拼凑起来,肆意的玩弄奴役。
伏尔甘的话语仿佛魔咒,缠绕在安格隆的脑内,让他不由得迟缓了自己的动作。
而伏尔甘也没有指望嘴炮就能让对方屈服,他再度发起猛冲,重步踏地,力量从全身凝聚顺着脊椎传递到了手中的战锤。
这雷霆一击转瞬落在了安格隆的头颅之上。
方头战锤释放出了无与伦比的破坏力,黎明使者完美的承载了伏尔甘那无穷无尽的纯粹力量,并且传输给了安格隆。
安格隆那狰狞恐怖的头颅,被战锤直接砸的深深凹陷了下去,骨骼破碎,内部的白色脑组织隐隐浮现。
恶魔原体体表的鳞片盔甲龟裂,类似牛角的漆黑犄角更是断成了两截,大量散发着硫磺气味的恶臭血液被迫喷溅了出来,在地面上灼烧出一个个坑洞。
恶魔之躯对近战伤害可没有多少减免,血神甚至将自己的目光投放到了这里,注视着祂引以为傲的黄铜冠军和不死火龙之间的争斗。
恐虐并没有插手,在绝大多数时候,祂都不会破坏一场决斗间的公平性。
当然某些恼羞成怒的时候,恐虐也会选择出手,帮助自己一方的战士提升自己的力量。
血神的原则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苛。
伏尔甘没有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直接像是捶打他的铁砧一般,用一套连绵不绝,势大力沉的锤法轰击安格隆的要害。
他将自己的大部分攻击,全都落在了那该死的屠夫之钉上。
这些恶毒的金属缆线疯狂的抽搐,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加倍的反馈给了自己的坐骑。
陷入晕眩状态的安格隆,本能的用黑剑支持着自己爬了起来,他再度撑开了自己的恶魔翅膀,用韧性极强的皮膜阻挡了伏尔甘的战锤。
安格隆刚想还击,却发现被伏尔甘锤过的屠夫之钉像是蔫了一般,失去了原本暴戾刻薄的本性。
他那混混沌沌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伏尔甘的铁锤再度袭来,直接荡开翅膀的保护,又把安格隆给抡到了地里。
战舰的金属甲板崩碎,安格隆直接被砸到了下层甲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场外,正在注视着这场决斗的珞珈满脸的困惑和不解。
从理论上来说,身为恐虐首席恶魔王子的安格隆,他的战斗力是他们中最为强大的。
毕竟恐虐本身就有着“战争”、“杀戮”的权柄,祂麾下恶魔的自然战力也是一绝。
“我看伏尔甘倒是给他锤爽了。”
“安格隆现在不想战斗,他沉浸在那难得的宁静之中。”
福格瑞姆的嗅觉则更为灵敏,他用敏锐的捕捉到了真相。
“别忘了,我们的这位火龙兄弟,最擅长的就是锻造。”
“他可是能够做到原子级别的精度锻打,在这方面即便是我和费鲁斯都远远不及。”
福格瑞姆像是回忆起来往事,他和费鲁斯的友谊就是开始自一次锻造比赛。
在纳罗德尼亚的山脚下,乌拉尔山脉最大的铸造厂里,凤凰和戈尔贡花费了超过三个月的时间锻造武器。
福格瑞姆打造了一柄强悍无比的战锤,费鲁斯打造了一柄燃烧着不灭之火的巨剑。
随后,这两位初次见面的兄弟,心有灵犀的将自己锻造的武器送给了对方,以示彼此的友谊坚不可摧。
“说不定伏尔甘真的能够用自己的锻造技术,将安格隆脑袋上那不听话的屠夫之钉殴打到昏厥晕眩呢?”
“你看看,安格隆是不是都主动的将自己的屠夫之钉暴露给伏尔甘的铁锤,这家伙在享受这种感觉呢~”
珞珈顿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恶寒,下意识的离福格瑞姆远了一些。
他怎么听着福格瑞姆,似乎也很好奇被伏尔甘当成铁砧锻打是什么感觉了?
对色孽的恶魔王子而言,即便是最残酷的折磨,在他们的感知中也是和甜美的放纵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事实正如福格瑞姆所猜测的那般,每一次伏尔甘挥动黎明使者,安格隆在遭受重创的同时,那该死的屠夫之钉也在眩晕。
这个恶毒的寄生者和奴役者每被砸一次,它的自我意识就会眩晕一会儿,继而放松了对安格隆的控制。
安格隆久违的感受到了真切的痛苦——不是屠夫之钉施加的虚假痛苦,而是来自于身体真实感受到的痛苦。
他一边被捶打,一边在狂笑,这让他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他想要流泪,但是流出来的只有融化的黄铜和铁水。
伏尔甘也是颇为的无语,但两人之间的这种奇怪拉扯,很快就引起了更高维度嗜血观众的不满。
血神发现了安格隆的消极怠工,所以祂选择了出手干预。
一道猩红的光芒,从亚空间中瞬间没入了被打的骨断筋折的安格隆体内。
原本被打到昏迷的屠夫之钉再度苏醒,并且以一种堪称狂暴的姿态,变本加厉的释放自己的愤怒。
安格隆顿时丢下了自己的黑剑,踉踉跄跄的抱着自己的头颅,不顾一切的将脑袋撞击在了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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