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李相从不犯错,他如果错了,一定是我们理解的不对
第361章 李相从不犯错,他如果错了,一定是我们理解的不对 (第2/2页)俄顷,曹丕急召文武百官入宫议事。
不多时,众臣齐聚文昌殿,人人面带忧色。
曹丕环视群臣,沉声道:
“……诸位爱卿。”
“刘备五路伐我,诸位有何良策?”
话音未落,彭羕出列,拱手道:
“大王,刘备势大,五路并进,我军难以兼顾。”
“不如遣使求和,暂避锋芒。”
“待其退兵,再图后计。”
此言一出,益州派官员纷纷附和:
“彭公所言极是!”
“刘备兵锋正盛,若强行抵抗,恐生灵涂炭!”
显然,面对汉朝的五路大军,蜀地官员都有些慌了神。
他们并不认为魏国有能力同时分兵拒敌五路军马。
“荒谬!”
一声怒喝如雷霆炸响,众人侧目。
只见大将军夏侯惇独目圆睁,须发皆张,厉声叱道:
“尔等受先王厚重,如今大敌当前,不思报国。”
“反欲屈膝降贼,岂非贪生怕死之辈?”
夏侯惇说的是实话,曹操对不起很多人,但并没有对不起本地豪族。
基本上是默许了他们兼并土地,大肆敛财。
只是没想到,大敌当前,一个个竟成了那贪生怕死之辈。
彭羕面色微变,但仍强辩道:
“夏侯将军,非是我等惧战,实乃敌众我寡。”
“若贸然迎击,恐难保全社稷!”
曹丕心中亦惧刘备势大,但若就此投降,岂不拱手送出曹魏江山?
那他才刚刚上位,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他眉头紧锁,犹豫不决。
就在此时,殿角一人冷然开口:
“凡主降者,皆可推出斩首!”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太尉司马懿立于阶下,面色阴沉如铁,眼中寒光凛冽。
曹丕见司马懿出言,心中稍定,连忙问道:
“仲达有何高见?”
司马懿缓步上前,拱手道:”
“大王勿忧。”
“任他齐国几路来,我等只管一路去。”
“刘备虽五路来攻,然其军各有所弊——”
“马超虽勇,然关中兵少,不足为惧。”
“申仪新降,军心未固。”
“士燮远在交州,行军迟缓。”
“孟获蛮兵虽众,然皆乌合之众,难成气候。”
“羌兵悍勇,却无攻城之能。”
“五路看似势大,实则各怀异心,我军只需分兵据守。”
“待其自乱,再择机反击,必可破之!”
“仲达,”曹丕沉声道,“虽然如此,那也是五路大军压境。”
“今众议纷纭,卿既表决议,可有良策?”
司马懿缓步出列,拱手一礼,眸中精光内敛,缓缓道:
“大王勿忧。”
“臣已有定计,可使五路大军,不战自退。”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不少人面露不屑之色,暗思五路大军来势汹汹,岂是轻易可退?
司马懿却淡然一笑:
“诸公皆不晓兵法之妙。”
“兵者,诡道也,贵在使人不测,岂可泄漏于人?”
曹丕倾身向前,急道:
“仲达可速速为孤道来!”
司马懿从容不迫,伸出一指:
“其一,西羌王引兵犯西平关。”
“羌人重利轻义,只需遣使携蜀锦百匹、黄金千两,贿其退兵。”
“则此一路不足忧矣。“
曹丕眉头皱起,沉吟道:
“若羌人贪得无厌,反复无常,如何是好?”
司马懿微微一笑:
“羌人虽贪,然其部族林立,互不相服。”
“只需厚赂其王,再密遣细作散布流言。”
“称其余部落欲夺其位,彼必不敢久留边境。”
曹丕颔首:
“善!即刻遣使前往。”
“其二。”
司马懿再伸二指,接着说道:
“南蛮孟获兵犯四郡。”
“蛮兵勇而无谋,可令邓艾领轻骑三千。”
“左出右入,右出左入,为疑兵之计。”
“孟获性多疑,若见我军行踪飘忽,必不敢轻进。”
曹丕思索片刻,道:
“邓艾年轻,恐难当此大任。”
司马懿淡然道:
“邓艾虽然年少,然深谙兵法,更兼熟知地形地利。”
“正适宜南境作战。”
“况先王殁后,随先王开创基业的将军先后战死老去。”
“总得让年轻人顶上来。”
言外之意,司马懿是希望曹丕能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培养培养他们。
“臣愿以性命担保,此计必成。”
司马懿本人还是很欣赏邓艾的,力向曹丕推荐。
曹丕遂拍案道:
“好!那便依仲达之言,令邓艾即刻出兵!”
司马懿三指轻抬:
“其三,申仪引上庸兵犯汉中。”
“此人反复无常,与宜都太守孟达有旧。”
“可令孟达作书一封,遣心腹送与申仪,言明利害。”
“申仪见书,必推病不出,以慢军心。”
曹丕眼中精光一闪:
“孟达可信否?”
“我父在时,此人在宜都便有拥兵自重之嫌。”
“先父一直想要讨之,皆因蜀地未宁而罢休。”
“今欲用他,不知是否可信。”
司马懿低声道:
“孟达乃识时务者,岂敢违逆大王?”
“今其虎踞东川,左右逢源,必不敢轻背大王。”
“且申仪若退,孟达亦有大功,彼必尽心。”
曹丕迟疑半晌,旋即沉声道:
“好!立刻命孟达作书,使之退申仪之兵。”
司马懿四指微扬:
“其四,马超兵犯阳平关。”
“此地险峻,只需令蒋济坚守不战。”
“马超久攻不下,关中粮草又转运艰难,不久自退矣。”
夏侯惇皱眉道:
“马超骁勇,若强攻关隘,恐蒋济难以久持。”
司马懿淡淡道:
“马超虽勇,然其军远征,利在速战。”
“若拖延时日,其军心必散。”
“且——”
他目光一冷,“马超与凉州人素有嫌隙。”
“若羌兵先退,其侧翼空虚,更不敢久留。”
“大王若仍恐不能全保,可再密调乐进、王平二将。”
“各引兵五千,屯于紧要之处,为各路救应。”
“此调遣不可经成都,以免蜀中细作察觉。”
曹丕点了点头,道:
“仲达思虑周详,孤心甚慰!!”
司马懿最后道:
“至于交州士燮一路,彼本不愿卷入中原之争。”
“只是碍于刘备之命,不敢不动耳。”
“臣可亲笔作书,遣使送往交趾,以利害说之。”
“若四路兵退,士燮必不敢独进。”
曹丕大喜,起身赞道:
“仲达之才,虽张良、陈平不能及也!”
司马懿躬身一礼,眸中深不可测:
“臣不过尽忠王事,不敢当大王盛赞。”
命令既下,各部按部就班,依令行事。
宜都太守孟达得曹丕令,乃以老友身份给申仪写信。
即刻发往上庸。
其书略曰:
“仪兄台鉴:”
“别来经年,忽闻兄领兵出征,弟心甚忧。”
“齐军杀兄之仇未报,今反为其前驱,此非忠义之道也。”
“朝廷之所以留兄在上庸,不过因兄尚有数千宗族部曲耳。”
“今驱兄为先锋,实欲借刀杀人。”
“待兄部曲损耗殆尽,便是鸟尽弓藏之时。”
“为兄计,当缓兵自重,保全实力,方能在乱世立足。”
申仪得孟达书,果然心生疑虑,不敢轻易进兵。
只教军马缓慢行军,佯作对汉中发起攻势。
与此同时,司马懿也修书一封,发往交趾郡。
送给交趾太守士燮。
其书略曰:
“交趾太守士公亲启:”
“懿顿首再拜,谨致书于交州明公座前。”
“久闻府君德高望重,坐镇南疆,威服百越。”
“使交州百姓安居乐业,商旅络绎不绝,实乃岭南之福也。”
“然懿近日听闻一事,甚为府君不平——”
“朝廷竟遣诸葛亮为交州刺史,又设市舶司,夺府君之利权。”
“此非过河拆桥乎?”
“府君经营交州数十载,士民归心,海内咸服。”
“交州之安,非府君之功而谁?”
“然朝廷不念旧德,反使诸葛孔明南下。”
“名为下调,实为分权。”
“更设番港,夺府君海上贸易之利。”
“此非步步紧逼,欲使府君束手就擒乎?”
“懿素闻府君仁厚,不愿交州百姓陷于战火。”
“故虽受刘备之命,不得不勉强进兵。”
“然府君年已耄耋高龄,本当颐养天年。”
“朝廷却令府君远征千里,为其刘氏流血拼命,此岂仁者所为乎?”
“刘备自诩汉室宗亲,却对保全岭南数十年的功臣如此刻薄。”
“既要夺权,又要驱驰,天下岂有此理?”
“常言道,智者不为他人所用,勇者不为他人所驱。”
“府君聪明一世,岂可于此时受人摆布?”
“若府君暂缓进兵,观望局势。”
“懿可担保魏国绝不犯交州寸土。”
“待他日天下大势明朗,府君仍可安享交州之权柄。”
“何必为他人作嫁衣裳。”
“愿府君三思。”
“魏太尉司马懿顿首再拜。”
士燮读完此信,沉吟良久。
最终长叹一声,对左右道:
“司马懿所言,虽为离间,却也不无道理。”
“老夫只愿保全交州,本不欲使岭南之民深陷战火。”
“今日进兵,乃形势所迫耳,诚非老夫本意。”
“魏既有讲和之意,老夫又何必继续听候调令?”
于是,数日后。
交州军果然放缓进军,仅作象征性调动,不再全力北上。
……
交州,苍梧郡。
盛夏的岭南湿热难耐,刺史府内。
诸葛亮轻摇羽扇,案前摊开数份军报。
窗外蝉鸣聒噪,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一丝凝重。
长史张紘手持一封新到的文书,快步走入堂内,拱手道:
“使君,朝廷急报——”
“陛下已发五路大军伐魏,马超、申仪、孟获、羌族。”
“还有我交州皆在调遣之列。”
诸葛亮接过文书,目光如电,迅速扫过。
随即轻叹一声:
“……唉,此番进军,恐徒劳无功。”
张紘一怔,忙问:
“使君何出此言?”
“五路并进,声势浩大。”
“魏国新丧曹操,正当趁势取之。”
诸葛亮摇头,羽扇轻点案上地图,为张紘讲解道:
“五路大军,看似势大,实则各有弊端。”
“其一,马超关中军虽勇,然粮草转运艰难,久战必疲。”
“其二,羌人重利轻义,稍贿即退。”
“其三,申仪反复无常,岂肯为朝廷死战?”
“其四,孟获有勇无谋,易中疑兵之计。”
说到此处,诸葛亮目光落在交州一带,微微一笑:
“至于我交州这一路……”
“士燮经营岭南数十载,老谋深算。”
“最擅立生之术。”
“朝廷令他出兵,他不过虚应故事,岂肯真为我主流血流汗?”
张紘皱眉,沉声道:
“若如此,五路大军岂非形同虚设?”
诸葛亮轻摇羽扇:
“……然也。”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曹操虽死,魏国仍有能人。”
“司马懿、程昱、曹洪等非庸碌之辈。”
“既能看破此局,必有应对之策。”
张紘沉吟片刻,又问:
“既知五路难成,朝廷为何仍要劳师动众?岂非徒耗钱粮?”
诸葛亮眸光深邃,慨叹道:
“此乃政治威慑耳。”
“魏国新君初立,朝局未稳,陛下欲以五路大军震慑之。”
“若魏人畏怯自乱,则我军可乘虚而入。”
“若其不惧,亦无大损。”
“何乐不为?”
他顿了顿,又道:
“况且,借此机会,朝廷亦可试探各方势力——”
“此战纵败,亦能看清天下棋局,未必便是坏事。“
张紘恍然,击掌叹道:
“原来如此!难怪李相爷不反对进军。”
提到李翊,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敬慕。
“李相爷乃当世奇才,行事看似随意,实则步步为营。”
“他从不犯错,若我等觉其有误,必是我等未能参透其中玄机。”
张紘久在岭南,鲜少涉及中原事。
“使君与李相共事多年,可知其用人之道?”
诸葛亮微微一笑:
“李相用人,首重‘可控’。”
“譬如马超,勇则勇矣,然性如烈火。”
“故令其出关中,胜则拓土,败亦无损根本。”
“申仪反复,便任其攻汉中,成则立功,败则自落把柄于朝廷耳。”
“至于士燮……”
他羽扇一停,意味深长道:
“许是李相早知士燮不会全力出兵,却仍令其北上,不过是想要他表态罢了……”
正说话间,忽有亲兵来报:
“使君,交趾太守士燮遣使求见!”
诸葛亮与张紘对视一眼,笑道:
“果然来了。”
须臾,
一名士家心腹入内,恭敬行礼后,呈上一封密信。
“我家主公命小人面呈使君,言交州军已按朝廷之命北上。”
“然岭南瘴疠横行,行军迟缓。”
“恐延误战机,特请使君代为周旋。”
诸葛亮展开信笺,扫过内容,心中了然。
士燮这是要“摆烂”到底了。
他不动声色,温言道:
“回复士公,就说本官已知晓,必如实上奏朝廷。”
待使者退下,张紘低声道:
“士燮果然敷衍了事。”
诸葛亮轻叹: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
“不过这样也好,交州少动干戈,百姓免遭战火。”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张紘。
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不过亮身为交州刺史,理应为朝廷分忧。”
“使君想做什么?”
诸葛亮望着案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香甜水果,微微笑道:
“听说魏主曹丕,喜欢吃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