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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摊上这样的领导,谁会不为他死心塌地?

第421章 摊上这样的领导,谁会不为他死心塌地? (第1/2页)

洛阳城南,醉仙楼雅室。
  
  夜幕初垂,几位朝中要员悄然而至,皆是李翊门生故旧。
  
  为首的正是京兆都督张郃。
  
  其后跟着董允、张虎、许仪、太史亨、州泰等人,最后到来的是陈到与王经。
  
  酒过三巡,
  
  张郃屏退左右,沉声对众人说道:
  
  “今日请诸公前来,实为朝中大事。”
  
  “陈相仙逝,相位空虚。”
  
  “陛下病重,太子年幼。”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说着,他略一停顿,目光扫向众人。
  
  董允接口道:
  
  “……张都督所言极是。”
  
  “近日华歆、羊衜等人频频出入东宫,其心叵测。”
  
  “若不早定首相人选,恐生变故。”
  
  张虎拍案道:
  
  “当今天下,能镇朝局者,非李相莫属!”
  
  “吾等当联名上表,请李相重掌朝纲!”
  
  太史亨却面露忧色:
  
  “然李相自六年前便半隐政坛,多次表示欲培养后进。”
  
  “恐不愿复出。”
  
  此时,一直沉默的王经缓缓开口了:
  
  “诸公可知陈相遗言?”
  
  “其向陛下举荐了庞士元、刘子扬、徐元直、诸葛孔明四人。”
  
  “此皆当世俊杰,若以他们为相……”
  
  “荒谬!”
  
  张郃勃然打断,“庞士元虽智,然资历尚浅。”
  
  “刘子扬多谋,却无威望。”
  
  “徐元直淡泊,难当大任。”
  
  “诸葛孔明远在关中,鞭长莫及。”
  
  “当此非常之时,非李相不能服众!”
  
  张郃作为坚定不移的“李党”,他当然是希望李翊重新出山,重掌朝纲的。
  
  若是相位换作别人,那他们就要失去一座靠山。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陈登。
  
  你看看人陈相,
  
  都已经快死了,还不忘把甘宁托付给李翊。
  
  因为怕他性格残暴偏执,自己死后要被仇家陷害。
  
  就这么照顾属下的领导,属下能不对他肝脑涂地,死心塌地吗?
  
  也难怪甘宁会那么听陈登的话了。
  
  换作谁摊上这样的领导,都会对其死心塌地的。
  
  同理,与其换一个新上任,没有建立关系网的新首相。
  
  张郃等旧臣,肯定希望李翊能够重新出山。
  
  陈到抚剑叹道:
  
  “某在禁中当值,亲见太子近日忧心忡忡。”
  
  “朝中诸多大臣以‘祖制’为名,屡屡掣肘。”
  
  “若无重臣坐镇,恐太子难撑大局。”
  
  张郃举杯环视众人:
  
  “吾等皆受李相爷厚恩,今当报效。”
  
  “明日早朝,某将率先上表,诸公可愿联名?”
  
  董允、州泰、太史亨齐声应诺,唯王经犹疑不定。
  
  众人遂将目光齐齐看向他,王经乃叹道:
  
  “非经不愿,实恐适得其反。”
  
  “李相性情,诸公皆知。”
  
  “若强请出山,反招其厌。”
  
  张郃冷笑:
  
  “……彦纬过虑矣。”
  
  “某追随李相二十余载,知其虽隐,心系社稷。”
  
  “今观朝局,必不忍见奸佞当道。”
  
  陈到忽道:
  
  “某闻越王刘理借奔丧之名返京,其心难测。”
  
  “若李相不出,恐生萧墙之祸。”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州泰急问:
  
  “将军此言当真?”
  
  陈到压低声音:
  
  “某在禁中亲耳听说的。”
  
  “越王此人,能力不小,陛下爱之,恐祸太子之位。”
  
  “此时若不请李相出来坐镇,那朝中局势必然生变。”
  
  张郃猛然起身:
  
  “既如此,更不可迟疑!”
  
  “明日便联名上表!”
  
  正当众人计议之时,忽闻楼下喧哗。
  
  小二惊慌来报:
  
  “诸位大人,李相车驾正过酒楼!”
  
  众人急至窗边,果见李翊车驾缓缓行过。
  
  张郃欲下楼拜见,被王经拉住:
  
  “都督不可!若此时相见,恐落人口实。”
  
  只见李翊车驾在醉仙楼前稍作停顿,帘幕微掀。
  
  似向楼上望了一眼,随即继续前行。
  
  董允惊疑不定:
  
  “李相莫非已知我等在此聚会。”
  
  王经长叹:
  
  “李相虽隐,耳目犹聪。”
  
  “依经之见,不如先探其意向,再作打算。”
  
  张郃沉思片刻,终是点头:
  
  “足下所言有理。”
  
  “明日某先独往拜见,观其态度。”
  
  夜深人散,醉仙楼的灯火渐次熄灭。
  
  远在关中的诸葛亮,近往洛阳的刘理,以及病榻上的刘备。
  
  都将成为这盘棋局中至关重要的棋子。
  
  翌日清晨,
  
  张郃身着朝服,独自来到相府门前。
  
  晨雾未散,朱门紧闭。
  
  唯有门前石狮默然矗立。
  
  管家闻报开门,见是张郃,忙施礼道:
  
  “张都督晨安,相爷尚未起身,恐不便相见。”
  
  张郃拱手还礼:
  
  “是郃冒昧,不该清晨打扰。”
  
  “既相爷未醒,郃便在门外等候。”
  
  时值初春,晨风犹带寒意。
  
  管家不忍道:
  
  “都督不如先至偏厅用茶?”
  
  张郃婉拒道:
  
  “相爷既在安寝,郃岂敢擅入?在此等候便是。”
  
  日上三竿,相府门前车马渐多。
  
  往来官员见张郃肃立门外,皆露诧异之色,却无人敢上前搭话。
  
  巳时时分,李翊长子李治自外归来。
  
  见张郃仍在等候,急忙下马见礼:
  
  “世叔何故在此久候?”
  
  张郃苦笑道:
  
  “特来拜见相爷,奈何来得不是时候。”
  
  显然,此刻张郃已经猜到李翊不想见自己了。
  
  毕竟,以李相爷之勤勉自律。
  
  即便是半隐政坛,也是不可能日上三竿时还在睡觉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不想见自己。
  
  李治蹙眉道:
  
  “父亲平日此时早已起身……”
  
  忽有所悟,低声道:
  
  “世叔请随我入府。”
  
  别看张郃是李翊门生,他的年纪其实是要比李翊大的。
  
  如今也六十多了,一把老骨头。
  
  父亲他老人家也真是的,这样熬老头子。
  
  李治于心不忍,请他入府。
  
  张郃却退后一步:
  
  “相爷既未传见,郃不敢擅入。”
  
  李治会意,叹道:
  
  “既如此,容小侄入内通传。”
  
  此时内院暖阁中,
  
  李翊早已起身,正斜倚在软榻上。
  
  妻子甄宓轻抚瑶琴,曲调清越。
  
  另一侧,麋贞将剥好的葡萄递至李翊唇边。
  
  “自西域都护府重开,这西国的葡萄、哈密瓜倒是常见了。”
  
  麋贞笑道:
  
  “只是妾总觉得,不如中原瓜果香甜。”
  
  甄宓琴音稍歇,轻声道:
  
  “听闻诸葛孔明在关中广开商路,西域珍品方能源源而至。”
  
  李翊闭目养神,不置可否。
  
  这时李治轻步入内,禀报张郃已在门外等候半日。
  
  麋贞挑眉道:
  
  “这张儁乂倒是个执拗性子。”
  
  “若当真聪明,就该自行离去。”
  
  甄宓停琴叹道:
  
  “他年事已高,这般等候,恐染风寒。”
  
  李翊缓缓睁眼,终于开口:
  
  “难为他一把年纪……”
  
  “治儿,请儁乂至书房相见。”
  
  张郃得允,整理衣冠随李治入府。
  
  经过庭院时,见老梅初绽。
  
  不禁想起二十年前随李翊平定河北时,也是这般梅香时节。
  
  书房内,李翊端坐主位,手捧茶盏:
  
  “儁乂久候了。”
  
  张郃大礼参拜:
  
  “郃冒昧求见,扰相爷清静,罪该万死。”
  
  “坐罢。”
  
  李翊示意看茶,“何事如此急切?”
  
  张郃正襟危坐:
  
  “……郃今日特为朝局而来。”
  
  “陈相既逝,相位空虚。”
  
  “陛下病重,太子年幼。”
  
  “郃等恳请相爷重掌朝纲,以安社稷。”
  
  李翊轻抚茶盏,目光深邃:
  
  “儁乂可知,老夫为何半隐政坛?”
  
  “郃愚钝……”
  
  “树大招风啊。”
  
  李翊长叹道:
  
  “如今朝中,庞士元有经天纬地之才,刘子扬通晓政务,徐元直明达治体,诸葛孔明更是栋梁之材。”
  
  “何必定要老夫这垂暮之人?”
  
  张郃一听,顿时急了,忙道:
  
  “诸贤虽佳,然威望不足以服众。”
  
  “今刘琰等人虎视眈眈,越王借奔丧返京,若无人镇守……”
  
  “儁乂!”
  
  李翊突然打断,“你可知今晨为何让你久候?”
  
  张郃怔住,随即恍然:
  
  “相爷是在告诫郃,有些事……急、急不得?”
  
  李翊颔首:
  
  “治大国若烹小鲜,火候太过,反失其味。”
  
  “你且回去,转告诸公,老夫自有计较。”
  
  张郃见李翊态度坚决,知再劝无益,便转而试探道:
  
  “相爷既不愿出山,不知可愿示下,将欲推举何人继任首相?”
  
  “郃等也好早作打算。”
  
  言外之意,既然您老人家不愿出山。
  
  那就请您透露一下,打算推举谁当下任首相吧。
  
  咱们也好提前打点关系。
  
  话外也略有赌气的意思。
  
  李翊轻抚茶盏,目光深远:
  
  “首相人选关系国本,陛下与老夫自会慎重考量。”
  
  “……儁乂不必过虑。”
  
  张郃又问道:
  
  “越王借奔丧返京,相爷打算如何处置?”
  
  李翊闻言挑眉,似笑非笑:
  
  “宫闱消息,儁乂倒是灵通。”
  
  语气虽淡,却让张郃顿时汗流浃背。
  
  “郃……郃只是……”
  
  张郃支支吾吾,急忙要解释。
  
  李翊摆手打断:
  
  “……罢了。”
  
  “越王为陈相半子,奔丧尽孝,合乎礼法。“
  
  “既然回来了,便好生祭奠吧。”
  
  “若是让越王回京,那太子那边儿……?”
  
  张郃欲言又止。
  
  李翊神色转肃,目光如炬:
  
  “儁乂,尔等且记住:”
  
  “立储之事,关乎国本,非臣子可妄议。”
  
  “今日之言,出你口,入我耳,到此为止。”
  
  张郃肃然起身,长揖及地:
  
  “郃谨记相爷教诲。”
  
  这时,管家在门外禀报午膳已备。
  
  李翊神色复归温和:
  
  “既到午时,儁乂便留下用个家宴罢。”
  
  张郃受宠若惊:
  
  “郃何德何能,敢扰相爷家宴?”
  
  “无妨。”
  
  李翊含笑起身,“今日凑巧,宓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
  
  二人行至花厅,但见八仙桌上已摆满珍馐。
  
  甄宓与麋贞等人见客至,欲回避,被李翊留住:
  
  “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席间有一道烤羊排,色泽金黄,香气扑鼻。
  
  麋贞介绍道:
  
  “这是用西域香料腌制,张都督尝尝可合口味?”
  
  张郃品尝后赞叹不已:
  
  “这香料似是茴香,却又别有风味。”
  
  李翊道:
  
  “此名‘枯茗’,乃西域特产。”
  
  “自孔明重设西域都护府以来,商路畅通,此类物产方能源源入中原。”
  
  张郃心中一动,试探道:
  
  “诸葛孔明镇守关中,政绩卓著,相爷似乎颇为赏识?”
  
  李翊举箸夹菜,淡然道:
  
  “食不言,寝不语。”
  
  “家宴之上,不谈国事。”
  
  甄宓会意,适时岔开话题:
  
  “听闻张都督府上牡丹开得极好,改日还要请教栽培之法。”
  
  麋贞也笑道:
  
  “妾身最近学做胡饼,总不得法。”
  
  “都督若知西域食法,还望指点。”
  
  张郃知趣,转而谈论起园艺饮食。
  
  席间气氛融洽,
  
  李翊不时说些旧日趣事,引得众人欢笑。
  
  酒过三巡,李翊忽道:
  
  “儁乂可记得建安年间,你我同征幽州时,曾在野地烤鹿饮酒?”
  
  张郃感慨:
  
  “怎不记得?那时末将亲自执戟,冲锋陷阵。”
  
  “相爷也是与羽扇纶巾,英姿勃发。”
  
  “转眼二十年矣。”
  
  李翊轻轻叹道。
  
  “……如今你我都已鬓生华发。”
  
  “所以老夫常想,该给年轻人更多机会。”
  
  张郃若有所思,终是明白了李翊的深意。
  
  宴毕,
  
  李翊亲送张郃至府门,临别时意味深长地说:
  
  “儁乂是聪明人,当知老夫用心。”
  
  张郃深深一揖:
  
  “郃必谨守本分,不负相爷期望。”
  
  回府路上,张郃回想今日种种,恍然惊觉。
  
  李翊虽隐,却对朝局了如指掌。
  
  那看似随意的家宴,实则处处机锋。
  
  而相府内,甄宓一边为李翊更衣,一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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