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鏖战冰川
第三百六十四章 鏖战冰川 (第1/2页)谢知安的马鬃已被雪水打湿,贴在脖颈上。
他的剑法沉稳准狠,像河水在暗地里开渠,行到哪里,哪里就分出一道口子。
南关铁骑在他身后顺势灌入,夹着弓骑从两翼掎角。
敌军本就被火线截断,前后不能相顾,阵脚只稳了半盏茶,便又被拉成散珠。
“斜切过去。”
他低声吐出四个字。
传令兵把旗一举一落,铁骑便像意识连通的身肢,硬生生把敌军腹地切出一道三十步宽的空廊。
空廊里积雪被蹄铁砸碎,卷成泥浆,飞成红黑两色的沫。
“架盾。”
尉迟翊从高处掷下沉声。
箭雨再起。南关弓骑用的是短羽硬弦,拉开快,收得紧。
羽矢在狭谷里呼啸,风把它们压低,压得像贴雪飞。
敌军举盾者被连番震得后退,脚跟陷进雪泥,膝盖一软,整个人便是往后折。
“他们要冲主旗了。”
尉迟翊指着谷心那面绣着金纹的旗。
“让他们冲。”
谢知安目不斜视。
“半步不退!”
话落,那拨敢死兵果然结成楔形,顶着弩车的护板与长盾,向中军主旗悍然压来。
弩车背后的弩手拧身上弦,弦光在火焰与雪光里绷成一道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银线。
“放。”
敌军百夫长喝令。
第一波弩矢齐出,风里只剩下密匝匝的“啸”与“簌簌”。
然而,在弩臂震回的同一刻,银线像被无形之手斩断,齐齐崩裂,弩臂反折,抽在弩手腕骨与颧边,叫声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几架弩车在同一刹蹦起,重重磕在车舌上,倾倒。
“断了!”
尉迟翊眼底一亮。
那是霍思言与谢知安在王宫暗院里留下的手。
薄金藏在镞胚接口处,平时不显,一旦发力,便割断所有本该紧绷的东西。
弦断不仅伤了人,更伤了阵。
敌军弩列一下空了半边,敢死楔形在火与雪之间失去遮蔽,仿佛被骤然揭了皮的野兽。
“就是现在,机会来了!”
谢知安一夹马腹,人与马一道斜刺入楔形边锋。
钢与血碰撞成一大片浑浊的光。
有人举刀,有人坠马,有人被同袍带倒在马腹下,再也爬不起来。
谢知安的剑势忽然一收,贴着一名敌将的胸甲滑过,在对方左肋下划出一道又细又深的口子。
他不看那人倒地,只抖腕把血甩开,剑脊在空中一颤,像是把一条看不见的弦重新绷直。
“跟我压过去!”
他大声喝道。
铁骑再合,南关的马是西岭矮种,短而硬,步子利索。
它们在雪地里掌稳,踢踏声短促密集,像连环的鼓点,催着士气,在敌军心口敲。
敢死队残余终于露出破绽,护板倾斜,长盾侧翻,旗手手腕被一支羽矢钉在盾边,金纹主旗斜着落下去,旗杆横断。
“主旗折了!”
尉迟翊吐气,这才觉后颈满是汗。
敌军乱势一开,侧翼的百夫长连连吹角,试图收拢尾翼。
角声在狭谷里碰壁,拐回去,像天边有人冷冷嘲笑。
“不对,我感觉有问题,别追深!”
谢知安往前一步,又稳稳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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