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元丹
燃元丹 (第2/2页)接下来的一个月,云澈练得更疯了。每天天不亮就去灵植园,张执事教的吐纳法,他一遍遍地练,汗水浸透了粗布衫,在地上洇出片深色的印子。测灵盘上的光点依旧停在120,可他掌心的茧子厚了,眼神里的光却越来越亮。
石墩他们看出他不对劲,却谁都没多问。苏晓晓每天给他带灵植糕,林心怡把自己的灵泉水分他一半,沈砚偷偷往他药箱里塞了瓶固本膏,云淮川则把最聚灵气的琉璃珠塞给他,说“能慢慢养着”。
修联竞技场的日子越来越近,雪城一中都在议论这场赌约。有人说云澈疯了,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有人说王家势大,他根本赢不了;还有人偷偷赌钱,赌他撑不过三招。
比赛前一天晚上,云澈从床板下摸出那枚丹丸。青布上的青禾纹被月光照得泛白,像蒙了层霜。他把丹丸放在手心,对着月光看,丸体里的血丝在光下流动,像条细小的蛇。
“哥,你在干嘛?”云淮川揉着眼睛进来,看见他手里的丹丸,突然睁大了眼,“这是……燃元丹?我爹说这是禁药!”
云澈把丹丸藏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别告诉别人。”
“你不能吃!”云淮川抓住他的手,指甲掐进他的肉里,“输了就输了,我们再想办法!你要是伤了根基,小棠姐回来会哭的!”
云澈的心猛地一揪,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看着云淮川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小棠临走时,给他的那块木牌——上面六株缠在一起的青禾,根须紧紧交握,谁也没丢下谁。
“我知道。”他掰开云淮川的手,声音很轻,“我不会有事的。”
那天晚上,云澈没睡。他坐在桌边,一遍遍打磨那支青禾纹木簪,簪头的两株青禾被磨得发亮,像沾着晨露。天快亮时,他把丹丸重新藏回床板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拿起测灵盘,走到院子里。
晨光穿过梨树的枝桠,落在测灵盘上。云澈深吸一口气,运转起张执事教的吐纳法,这一次,丹田处的真元竟不像往常那样滞涩,像条被疏通的小溪,缓缓地流淌着。
盘心的光点轻轻晃了晃,然后,一点点往上爬——121,122,123……虽然慢,却在实实在在地涨。
云澈愣住了,指尖抚过测灵盘的纹路,突然笑了。原来最笨的办法,也是最稳的办法。他想起张执事说的,凡根就像青禾苗,长得慢,却扎得深。
他把测灵盘放回屋里,没有再去碰床板下的燃元丹。走到灵植园时,石墩他们已经在等了,石墩举着撬棍在热身,林心怡背着灵植箱,苏晓晓的铜铃叮当作响,云淮川举着新做的琉璃珠,在阳光下晃出片金斑。
“准备好了?”石墩咧嘴笑,露出颗小虎牙。
云澈点头,迎着晨光往前走,梨树上的露珠落在他肩上,凉丝丝的,却带着股暖意。他知道,明天的竞技场,他可能赢不了王辰,可他不能输了自己——输了这场,还能再练;可要是伤了根基,就再也追不上小棠,追不上身边这群人了。
灵植园的青禾苗在晨光里挺直了腰,叶尖上的露珠折射出七色彩虹,像无数条通往远方的路。云澈深吸一口气,丹田处的真元又涨了一点,124。
慢慢来,总会到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对远方的小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