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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夜探身世牵旧簪,梁王落子护棋人(修改)

第52章 夜探身世牵旧簪,梁王落子护棋人(修改) (第2/2页)

浅醉端来一碗莲子羹,见时念望着戏台出神,笑着打趣:
  
  “念姐,你说咱们这戏明日开唱,能惊着多少人?”
  
  时念接过羹碗,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嘴角却勾着浅淡的笑:“惊着才好。”
  
  惊着那些藏在暗处的窥探者,惊着那些认定女子只能困于深闺的庸人,惊着这世道里所有不把人当人的规矩。
  
  既然许澜沧期待她这颗看似不起眼的棋子,能在棋盘上走出些不一样的路数,那她总得做出些功绩才是。
  
  窗外的月光爬上戏台,照亮了刚贴好的戏报。
  
  上头写着“第六回废汉帝陈留践位”,字迹力透纸背,仿佛要把这春螺巷的青石板都戳出个洞来。
  
  时念舀了勺莲子羹,甜香里混着丝若有似无的槐花香。
  
  明日开戏时,台下定会多些特殊的观众。
  
  而她要唱的,是天下之大不韪。
  
  另一边,永安侯府的书房里,烛火燃得正旺,却驱不散李睿眉宇间的冷意。
  
  他指节泛白地捏着那张薄信纸,指尖力道几乎要将宣纸戳透。
  
  纸上是沧九送来的密信,字迹刚硬,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时念是本王的人】
  
  “砰!”
  
  信纸被狠狠拍在案上,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来,在纸上“时念”两个字上晕开一片墨黑,像块洗不掉的疤。
  
  站在一旁的管事吓得缩了缩脖子,这还是他头回见侯爷这般失态。
  
  白日从宫里回来时,侯爷还拿着前夫人的那支素银簪子出神。
  
  先前还说要寻个由头,请时念来府里吃茶,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就成了这副模样?
  
  “泉州府的人呢?”
  
  李睿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还带着未散的酒气。
  
  “回侯爷,人还在泉州府继续查探消息。”
  
  管事结结巴巴地回话:“他们说找到了当年给时家做过活的老仆,明日就能问出些眉目……”
  
  “不必了。”
  
  李睿猛地打断他,指节在案几上重重敲击,发出沉闷的响。
  
  “让他们立刻回来。”
  
  管事愣住了:“可侯爷您先前说,那老仆说不定知道……”
  
  “知道什么?”
  
  李睿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开来,语气里满是自嘲:
  
  “知道时念是不是婉娘的亲外甥女?知道那支簪子是不是婉娘的妹妹留给她的念想?”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说不出的苦涩。
  
  十年了,自从苏婉病逝,他就再没见过那支素银簪。
  
  当年她走得急,嫁妆箱子里的物件被续弦的刘氏胡乱收置了,他后来翻遍了侯府,也没找到那支簪子的踪影。
  
  还是前些日子问起,续弦刘氏这才将簪子寻了出来给他。
  
  头回在怡红院见到时念鬓边那支簪子,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一样的缠枝纹,一样刻着细细的小字,和婉娘当年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婉娘曾说,她们苏家每个女子都有这么一支簪子,只是簪子上的小字各不一样。
  
  她的那支刻着“婉”,婉娘妹妹苏昭的那支,则刻着“昭”。
  
  若时念真是婉娘娘家的孩子……
  
  他护着怡红院,既全了与婉娘的夫妻情分。
  
  或许还能在太子与梁王的角力间,寻一条不偏不倚的路。
  
  可许澜沧偏要在这时候横插一脚,断了他所有念想。
  
  “本王的人……”
  
  李睿反复咀嚼着这五个字。
  
  他抓起案上的酒壶,仰头灌了大半壶。
  
  酒液顺着胡须滴落,打湿了衣襟上绣的暗纹,也模糊了他眼底的红。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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