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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给公义上buff(上)

番外:给公义上buff(上) (第1/2页)

继御史大夫顾池之后,吏部尚书栾信也在数月后上书请年假,吏部事宜暂由两名吏部侍郎以及四司负责。原以为栾信请假也就请个一年——他上一轮年假已经分批修过了——孰料这次也是整整两年。朝会上,文武百官紧张屏气,官袍袖中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细颤。
  
  他们等待主上的回复。
  
  千万、千万、千万要答应啊。
  
  栾公义提前预支了下一轮的年假,这事一定要答应!要是栾天官年假不够用,他们也愿意免费匀给他几年,绝对管够!众人度日如年,直到听到主上那一声堪称天籁的回应。
  
  “可。”
  
  众人长舒一口气。
  
  若非还在朝会都恨不得跟左右击掌相庆。
  
  栾信休年假,远离王庭两年,最开心的可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众被吏部年考折磨死去活来的百官。年考难度一年比一年大,大到他们怀疑栾公义是刑部出身,不然怎么这般清楚折磨他们呢?现在他休年假,吏部那群小菜鸟出的年考还能难倒他们这群人?天真啊!
  
  嘻嘻,栾信离开两年。
  
  这意味着两年年考不用发愁了。
  
  他们做梦都能笑醒,美梦成真了。
  
  散朝,群臣争先恐后往栾信身边凑,恭贺他即将开启两年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也有人积极踊跃示好,若栾信去他们祖籍旅游,他们绝对会安排亲朋好友好好招待他,保证他两年年假过得舒心顺意,最好能乐不思蜀。吏部上下运转不用他担心,不着急销假回岗。
  
  嘴上这般友好,心中想法迥异。
  
  栾信开顾池的文士之道,听了一清二楚。
  
  这帮人分明在心里打算如何扶持吏部其他人,趁栾信不在,夺了吏部话语权——例如谢器这个万年吏部二把手。只要谢器愿意振臂一呼,他们就悄悄举荐他为新的吏部尚书。
  
  即便栾信销假回去,局势也不同于今日。
  
  只要不是栾信——
  
  吏部年考就不会这么让人头秃了。
  
  栾信视线偷偷上移,只看到同僚完美高颅顶以及茂密黑发——若非同僚本人心声,谁能想到对方偷了内眷假发包,用真发裹着假发包营造出没谢顶的假象?有一点他们想错了,吏部年考又不是他一人就能包揽的。他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年考的内容。自己这些年替吏部众人背了多少不属于他的锅、拉了多少仇恨?
  
  与其抱怨出题人,不如好好学习。
  
  别整天想着临时抱佛脚。
  
  栾信微笑轻拍同僚的肩膀,在众人众星捧月下游刃有余。不多时,内廷女官前来喊住栾信,主上召见,估计是有什么话要私下交代。
  
  同僚见此也不再打扰。
  
  他们结伴去吃廊食,吃饱再去府衙上值。
  
  栾信则跟着内廷女官去见沈棠。
  
  沈棠在内廷宫苑水榭,仍穿着朝会上那身青色圆袍,支颐着往第二人靠去。栾信视线随之转移到那人身上,因为角度缘故,他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仅一眼就知不是即墨秋。
  
  即墨秋与主上在公众场合虽无多少亲密之举,但不少元从知道他偶有留宿内廷,有无做点什么,其他人也不知——男性主君宠信妃嫔并记录在彤史上,为的是妃嫔妊娠能对照时间,保证皇家血脉纯净,女性主君就没有记录彤史的必要了,不记录比记录更稳妥点。
  
  最重要的是,主上名义上后宫空悬。
  
  彤史就成了彻底的鸡肋。
  
  这还是栾信第一次见到主上与重臣元从以及即墨秋兄弟之外的人,有这般不拘距离的社交。栾信心中猜测此女的身份与主上关系,而主上二人也察觉到他的接近,投来视线。
  
  “公义,来。”
  
  栾信冲沈棠行君臣礼。
  
  视线似不经意转向第二人。
  
  对方也投来淡漠的眼神,却没有先开口称呼栾信官职或是其他名称,而主上对此也无异议。栾信斟酌两秒:“不知女君如何称呼?”
  
  第二人是个面貌二十来许的年轻女人。
  
  此人与自家主上差不多高,身着白底金纹圆袍,腰坠华美金玉,肤白胜雪,唯独那一双眼睛竟是少有的红金色,眼睑下方红痕胜血。
  
  栾信发现自己听不到对方心声。
  
  明明她就坐这里,但察觉不到她气息。
  
  女子道:“吾名伯渊。”
  
  栾信:“伯渊君。”
  
  女子淡声反客为主:“坐。”
  
  栾信:“……”
  
  他好奇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自个儿怎么说也是主上元从重臣,朝中高官,哪怕要去休两年年假,但他不是还没开始休假么?人走茶凉也没这么迅速。此人既不是朝中官员,也不是主上朋友,这两个身份面对自己都不会是这个态度。栾信心中一转,有了另一个猜测——他想到了主上的背景。
  
  此女大概率跟主上是一般存在?
  
  栾信刚下判断,女子道:“还算机灵。”
  
  此话一出,栾信就知道自己心声泄露了。
  
  不过,能当官的脸皮都不薄,被人当场抓包自己背后蛐蛐,栾信也是面色如常。他怕什么?自家主君还在场呢,也不会让他吃了亏。
  
  栾信识趣要退下。
  
  主上跟他交代的事情,或是主上与女子要谈的事情,都不适合第三者在场。刚开口就被沈棠按下:“不用走,要走也是她先走的。”
  
  沈棠确实有事情要吩咐栾信。
  
  等人的功夫,便有“不速之客”上门。
  
  女子闻言,啧了一声。
  
  沈棠勾着女子耳间极长的金黄流苏饰品:“唉,此一时彼一时啊。要是你早个二三十年现身,我说不定还真要求你。现在嘛,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该是你低头来求我啊。”
  
  栾信坐在一侧,不发一语。
  
  沈棠笑着打量女子,手指勾过她下颌。
  
  “看着真是秀色可餐。”
  
  话音落下,晴空倏忽有惊雷炸响。
  
  女子视线下移,落在沈棠纤长白皙的指尖,淡声问:“你是根系多了要我给修剪?”
  
  沈棠只能无趣地收回手指。
  
  只是她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女子。
  
  那眼神赤裸裸的,恨不得将对方扒了。
  
  栾信还从未见过主上对谁用这般直白贪婪的眼神,偏偏对方只是沉默饮茶,将主上视线当做空气。良久,女子放下茶盏:“我来找过你的事情,你最好别跟老十他们透露。”
  
  沈棠:“你的行踪早被人卖过了。”
  
  言外之意,她就算透露也卖不出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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