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粉末性质?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粉末性质? (第1/2页)顾清萍看她一眼,随口问:“傅女史为何不书?”
傅宜婉一惊,勉强笑道:“臣妾识浅,未敢落笔。”
“你是礼部新荐入馆者吧?”
“是。”
顾清萍点头:“我记得你。入宫前,是在京中傅氏书院执教?”
“正是。”
“那傅氏书院近年被查抄,是否与你有关?”
傅宜婉脸色一变,几欲开口,却被一旁沈女史打断:“太子妃莫怪,傅氏书院虽事涉旧案,然傅宜婉入馆前已由礼部核清,不涉其身。”
顾清萍笑而不答,目光落在傅宜婉手腕间。
那是一只缠丝镯,镂有云文,形制奇特,不似京中工艺。
她似随意一语:“这镯子……南城孙家坊作的罢?我见过一副相同的,曾有人以之藏物传信。”
傅宜婉一怔,抬头望她。
四目相对。
顾清萍不动声色,语气平静:“宫中清静之地,不容藏污纳垢,若有人自以为藏得深,就试试看这水能否照出她的影子。”
她抬手,令宫婢取来一盆清水,将案上傅宜婉未落笔的纸轻放其上。
片刻——纸上浮出淡淡墨痕。
“启启启……北门锁钥、东角避门、内苑……”
字迹并非书题,而是一段加密文字,疑似通宫暗语。
全场哗然。
沈女史骤然起身:“来人——”
顾清萍一语未发,却只抬手一指。紧随其后,暗处涌出两人,正是黄祁所派密侍,将傅宜婉制住。
傅宜婉挣扎:“我什么也没说!”
顾清萍冷冷开口:“你什么也没说,可惜你笔下藏了太多。”
沈女史脸色惨白:“臣妾不知此事!”
“你不知?”顾清萍目光一凛,“你荐她入馆,你督她抄录,你收她文册,你却说不知?”
沈女史扑通跪下:“殿下明察!她入馆不久,臣妾未及细审……”
顾清萍冷笑:“黄祁,把这两人押往王府密室,命我皇叔亲审。”
“是。”
傅宜婉面色死灰,却咬牙不语。
她知道,她落入朱瀚之手,已无生还可能。
王府密室,朱瀚站在铜灯前,望着眼前两个宫中女官。
“你是谁派的?”他语气极淡。
沈女史伏地颤抖:“臣妾……臣妾不知……”
“你不知?”朱瀚不动声色,“傅氏书院被查,你能保住傅宜婉,连礼部都配合你,是谁给你这胆子?”
沈女史面色大变,额上冷汗涔涔。
朱瀚缓缓走近:“你们入宫不是为刺探,而是为引线。你们真正的作用,不是传信,而是诱局。”
傅宜婉冷笑:“你既知,何必问我?”
朱瀚面不改色:“问你,只是为了确认幕后之人有没有低估我。”
他回头看黄祁:“放话出去,就说太子妃查出馆中有异,奉皇命清整宫中文馆,凡近年新荐女史、旧部女官,一律复审。”
“是。”
傅宜婉脸色终于变了,嘶声道:“你这是要掀宫禁,动礼制!”
朱瀚转身:“是你们先动了规矩。”
他冷冷一笑,命人将两人押入地牢,转身离去。
夜风扑面,院中秋叶簌簌而落。
朱瀚看着苍穹,喃喃低语:“这才刚刚开始。”
当夜,东宫书房灯火通明。
朱标看完黄祁呈送的册子,良久未语。顾清萍坐于他侧,神色淡定。
“她们……”朱标喃声,“真的与外人有勾连?”
顾清萍答:“若非实证,我不会轻启。”
朱标轻轻合上书:“我开始明白皇叔为何警我‘心上尘未除,便会雾中行’。”
他起身,看着窗外的夜,缓缓道:“清萍,我要做个不同的君王,不只是好儿子,不只是宽厚的兄长。”
她凝视他,柔声道:“你若真登高位,臣妾愿为你踏破尘埃。”
秋日微凉,朝阳未露。王府内院静得连落叶声都清晰入耳。
朱瀚坐于梨木小榻上,披一袭深灰织锦长裘,指尖执着一缕香烟未尽的沉香。
他目光凝沉,望着案上那张小小的金边锦帛,似在沉思。
“王爷。”黄祁悄步进门,低声禀报,“地牢中的傅宜婉昨夜自尽。”
朱瀚没动,似乎早料到。
片刻后,他低低一笑:“她是故意吞舌的,不是畏罪,而是誓死不供出主子。”
“属下亦查出些旁支之人。”
黄祁将一迭名册放于案上,“这些年来,进昭文馆的多与礼部女官旧属有关连,其中三人曾同在傅氏书院任教。”
朱瀚取过册子翻看,忽问:“礼部尚书是谁荐的?”
“卢简。”
朱瀚哼了一声:“卢家沉寂多年,也按捺不住了。”
他轻轻合起册子,抬眸道:“唤清萍来一趟。”
未时,顾清萍着素色襦裙入府,步履平稳,神色沉静。
“叔叔召我,可是有事?”她落座后,轻轻斟了一盏茶。
朱瀚一指案上:“这案上名册,你该认得。”
顾清萍随手翻开,面色不改,片刻道:“三月前我便察觉不对,只是未找到尾巴。如今这尾巴自己送上门来了。”
朱瀚点头,眼中有赞许:“你从那盆水墨开始,步步收紧,她们却还以为你不过是借口整肃女馆。”
“她们低估了你。”顾清萍淡淡道,“也高估了自己。”
她指着册上一行:“这人叫范绮文,曾做过礼部堂外笔帖,她进馆后在昭文馆内藏有一册私抄经录,书中数十字暗藏伏笔,我让人照字断文,竟发现其中有‘珏井’之字。”
“珏井?”朱瀚眉一挑,“那是……”
“东宫侧井,早年废封,井下石台,藏过密盒。”顾清萍望向他,“那是皇上还未登基时,朱标藏书之地。”
朱瀚沉默半晌,忽而笑了:“好一招以宫藏宫。”
他起身负手而立,语气低沉:“她们是在试探我们——能否从井中掏出那封所谓‘朱标旧录’。”
顾清萍也站起,神色不善:“若真掏了出来,东宫就不再干净。”
朱瀚转身看她:“标儿那性子,最不耐疑影重重,若有人再在他身边设下幻局,他就不只是要防旁人,而是防自己了。”
顾清萍垂眸:“叔叔想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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