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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如果你们父亲不是皇帝,不是首相,你们还剩下什么呢?

第343章 如果你们父亲不是皇帝,不是首相,你们还剩下什么呢? (第2/2页)

李翊便道:
  
  “其实纸坊工人,并不知那是臣之犬子。”
  
  “哦?爱卿便如此放心?”刘备挑眉问。
  
  历练归历练,但真跟一群大老粗天天生活在一起。
  
  难免会受到欺负,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
  
  那确实得不偿失。
  
  “陛下放心,纸坊里安排了臣的眼线。”
  
  “他们自会照看犬子。”
  
  “当然,臣嘱咐过。”
  
  “不到万不得已,不许透露犬子身份。”
  
  刘备闻言大喜,连道:
  
  “善!善!甚善!”
  
  “爱卿做事一向稳妥,有此保障,朕无忧矣。”
  
  于是,即命人将刘禅叫到未央宫来。
  
  俄顷,太子刘禅至。
  
  刘备端坐案前,手持《春秋》,目光落在刘禅身上,问:
  
  “阿斗,‘郑伯克段于鄢’,何解?”
  
  刘禅暗想父皇专程叫自己来,果然是考校功课的。
  
  于是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答道:
  
  “就是……郑庄公打败了他弟弟共叔段。”
  
  见父亲眉头微皱,急忙补充,“因共叔段骄纵不法,所以……所以该打!”
  
  “勉强算你合格。”
  
  刘备搁下竹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比之从前背个《论语》都背不全,总算有些长进。
  
  “那儿臣能去蹴鞠了吗?”刘禅眼睛一亮,出声问道。
  
  “整日就知嬉戏!”
  
  刘备拍案,忽又缓下语气,“明日为父给你安排了个新去处。”
  
  “洛阳南郊纸坊,你去当半月工匠。”
  
  刘禅眨眨眼,“纸坊?是看匠人造纸吗?好玩吗?”
  
  刘备见他满脸期待,不禁失笑。
  
  “好玩,当然好玩。”
  
  转而正色道,“但记住——不许透露太子身份。”
  
  “还有到了那里,不准说你是当今圣上的儿子。”
  
  “监工安排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在那里,没有人管着你。”
  
  “半月时间不到,不许回来见朕!”
  
  “噫!太好了!”
  
  刘禅欢呼雀跃,“宫里那些人整天‘殿下长殿下短’,儿臣不胜其烦。”
  
  “如今既是父皇首肯,准许儿臣出宫。”
  
  “还无人问管,儿臣自是欢喜无限。”
  
  刘备点了点头,见儿子对此没意见他就放心了。
  
  因为他一开始还以为刘禅会对此很排斥,自己会费一番功夫劝他去。
  
  见刘禅对此竟是欣喜若狂,那他便再无顾忌,可以放心他派他“下乡”了。
  
  “对了,父皇。”
  
  刘禅突然想起写什么,“对了,表兄是不是也在那儿?”
  
  “正是。”刘备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俩正好作伴。”
  
  次日清晨,刘禅换上粗麻短褐。
  
  临行前,刘备亲手为他系紧草鞋。
  
  “记住,若吃不得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父皇放心!”
  
  刘禅拍着胸脯保证,“儿臣定能舂出全洛阳最好的纸浆!”
  
  刘备望着儿子蹦跳远去的背影,摇头轻笑:
  
  “这小子……怕是以为去游山玩水呢。”
  
  李翊背着手,说道:
  
  “臣以为,陛下做得对。”
  
  “与其将阿斗这孩子养在深宫里,不如让他去民间历练。”
  
  一个王朝到了中后期就会走向衰落。
  
  这与国君与底层群众脱节是脱不开关系的。
  
  因为当皇帝不是能够教出来的,而是亲身实践出来的。
  
  同样是守成之君,孙权就是在派系斗争中杀出来一条血路。
  
  并通过一系列的任免和暗杀,建立一套新的平衡体系。
  
  这使得孙权的政治理念非常成熟。
  
  而相比无需夺嫡,拱手放权的刘禅。
  
  和夺嫡成功之后得意忘形,称帝后无限壮大士族的曹丕。
  
  孙权无疑要比刘禅、曹丕掌控能力强得多。
  
  这也是李翊一方面力主削减皇权,一方面又鼓励皇子到民间去历练的原因。
  
  只有切身感受到基层的苦,
  
  才能让他们意识到,脱去贵族的光环后,他们什么也不是。
  
  刘备这才恍然大悟,笑骂道:
  
  “昨日爱卿还说阿斗金尊玉贵,适应不了纸坊工作。”
  
  “原来是欲擒故纵之策也。”
  
  李翊亦还以笑,答道:
  
  “臣可从未建议过让太子去纸坊做工。”
  
  “是陛下提出,臣不敢抗旨不遵耳。”
  
  呵呵。
  
  刘备微微一笑,道:
  
  “无妨,这本就是朕之本意。”
  
  “朕平日里忙于国事,疏于对孩子的关心陪伴。”
  
  “送他去民间历练,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洛阳南郊,纸坊。
  
  由于纸坊里有李翊安插的眼线,提前打了招呼。
  
  加上纸坊招童工很常见,因为这活计相较于其他工作更加轻松。
  
  所以刘禅的加入,并未引起太大反应。
  
  晨雾未散,纸坊内的梆子声已响过三遍。
  
  刘禅揉着惺忪睡眼,便被李治拽着衣袖拖进了蒸料房。
  
  湿热的水汽混着腐木味扑面而来,他猛地打了个喷嚏。
  
  “拿着。”
  
  李治塞给他一根包浆的木杵,指向前方石臼,“今日要舂完这筐楮皮。”
  
  刘禅探头一看,石臼里泡着的树皮还带着青苔。
  
  他撇撇嘴:
  
  “表兄何必当真?父皇让我们来体验民生,又没说真要干活。”
  
  说着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尝尝,东厨见新制的蜜渍梅子。”
  
  李治头也不抬地继续捶打楮皮,并不理会他。
  
  “巳时前舂不完,午饭就别想了。”
  
  “你!”
  
  刘禅见李治驳斥自己的好意,正要发作,忽听得身后一声暴喝:
  
  “两个小崽子嘀咕什么!”
  
  转头见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大步走来,腰间皮鞭随着步伐啪啪作响。
  
  刘禅不以为意,反倒扬起下巴:
  
  “本”
  
  话到嘴边突然想起父皇叮嘱,乃硬生生改口,“我们正在干活。”
  
  监工眯眼打量二人,突然一把夺过刘禅手中的油纸包。
  
  “偷带零嘴?”
  
  话落,他将梅子尽数倒入口中,嚼得汁水四溅。
  
  “今日加舂五斤料!”
  
  “你敢!”刘禅涨红了脸。
  
  在宫中,东厨的糕点他吃半块扔半块,何曾受过这等气?
  
  被人生生抢夺。
  
  平日宫里的人对他都是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
  
  何曾被人如此吆五喝六过?
  
  “啪!”
  
  皮鞭抽在青石板上,火星子溅到刘禅脚边。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声鞭响便是那监工的警告。
  
  李治急忙按住他肩膀,低声道:
  
  “忍忍。”
  
  刘禅强忍怒意,老老实实回到了岗位上。
  
  整个上午,刘禅的虎口渐渐磨出血泡。
  
  楮皮的纤维混着碱水,将伤口蜇得生疼。
  
  他偷眼去看李治,却发现表兄的掌心早已结满厚茧。
  
  刘禅见此大惊,心道表兄这段时间是经历了什么,手才会变成这样!
  
  这简直比他身边的下人都要惨。
  
  “表兄,你这是……?”
  
  “嘘,安心做工。”
  
  李治示意刘禅闭嘴,安心工作。
  
  一开始时,李治也曾因工作量太大受不了,一度想要回相府。
  
  但李翊坚决不许他回去。
  
  李治只能强行忍耐,随着时间推移。
  
  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工作。
  
  午时梆子响起,刘禅累得瘫坐在草垛上,捧着发颤的双手直抽气。
  
  李治默默递来半块粗饼,他甫一接过,顿时皱眉:
  
  “此饼粗粝不能下咽,如何食得?”
  
  李治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块朵颐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
  
  “若是不食,便要饿死。”
  
  刘禅闻言,眉头紧皱。
  
  又看了眼粗饼,肚子顿时咕咕的叫了起来。
  
  到底还是忍不住,将粗饼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
  
  饼尚未吃完,忽听得监工在晒场那边叫骂:
  
  “喂!那新来的!”
  
  “谁准你歇息了?去搬浆桶。”
  
  刘禅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啃起粗饼。
  
  不料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反了你了!”
  
  监工满嘴酒气喷在他脸上,“今日不把你收拾服帖,乃公跟你姓!”
  
  “放肆!我乃……”
  
  “乃什么乃?”
  
  监工抡圆了胳膊,“你一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也敢称乃公乎!”
  
  言罢,“啪”的一鞭抽在他背上。
  
  衣褐应声裂开,露出道血红鞭痕。
  
  刘禅疼得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恍惚间看见李治扑过来挡在身前,第二鞭结结实实抽在了表兄背上。
  
  “请息怒!”
  
  李治忍着疼赔笑,“我这兄弟初来不懂规矩.”
  
  “哼!”
  
  监工一脚踹翻浆桶,白浆泼了二人满身。
  
  “记住,没有下次了!”
  
  刘禅狼狈不已,李治则闭上眼睛,静静地将脸上的白浆擦干净。
  
  暮色渐沉,刘禅蜷缩在通铺角落。
  
  背上的鞭伤火辣辣地疼,耳边是其他童工此起彼伏的鼾声。
  
  月光透过破窗,照见他掌心血痕中嵌着的楮皮纤维。
  
  李治悄悄挪过来,递上半碗伤药:
  
  “敷上吧,明日还要晒纸。”
  
  刘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表兄手上的茧.”
  
  “三个月前,我也跟你一样。”
  
  李治轻声道,“第一日就哭着想回府。”
  
  “后来呢?”
  
  “父亲说,要么留下,要么去岭南戍边。”
  
  “唔!相父对你可真狠。”
  
  刘禅吓得腿一哆嗦,“要是父皇也这般待我,真不知我该怎么办。”
  
  “行了,说再多也无用,快睡罢。”
  
  “明日还要早起做工呢。”
  
  李治撂下一句话后,自己却不曾睡。
  
  而是盘坐在角落,就着油灯修补明日要用的竹帘。
  
  刘禅可没李治那精力,倒头便要睡。
  
  可在宫里睡的那都是上好的床榻。
  
  在这茅草铺上,刘禅是辗转难眠。
  
  背上的鞭伤火辣辣地疼,稍一翻身就牵扯得倒抽冷气。
  
  月光透过窗棂,照见李治的背影。
  
  他背上也有一道鞭伤,却是因为自己挨的。
  
  “表兄……”刘禅声音发哑,“你难道就不疼吗?”
  
  李治并不回头,只是澹澹说道:
  
  “疼,但帘子破了不补,明日晒纸就会漏浆。”
  
  “那个监工……”
  
  刘禅忍不住问,“为何敢这般欺辱我们?”
  
  “因为他掌着记工簿。”
  
  李治咬断线头,“他说谁偷懒,谁就领不到饷钱。”
  
  刘禅攥紧草席,“有权力便能肆意妄为?“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
  
  李治终于抬头,眉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
  
  “三日前,有个童工被蒸锅烫伤。”
  
  “监工准他歇息,还给了伤药。”
  
  “这……”
  
  “权力像把刀。”
  
  李治摩挲着竹帘的毛边,“能砍人,也能削出趁手的犁杖。”
  
  权力既可以随便欺负人,也可以去保护别人不受欺负。
  
  关键看你怎么运用。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楮皮发酵的酸味。
  
  刘禅突然想起去年冬至时,自己随口抱怨句“鱼子羹太淡”,次日东厨就换了三十余人。
  
  “原来我早就在用权……”他喃喃道。
  
  李治突然掀开衣襟,露出腰间淤青。
  
  “这是初来时偷懒挨的板子。”
  
  又指向墙角水缸,“那日我打翻浆桶,王翁偷偷帮我重舂了一臼。”
  
  他声音低下去,“父亲说得对,世上哪有非黑即白的公道。”
  
  月光流转,照见李治眼角水光。
  
  刘禅这才发现,表兄身上那种年少气盛的锋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沉静的力量。
  
  “若能回到相府……”
  
  李治突然说,“我定要给父亲他老人家磕头认错。”
  
  “从前我笑他处事圆滑,不够正直。”
  
  “却不知他肩上担着多少人的性命。”
  
  远处传来梆子声。
  
  刘禅望着表兄映在墙上的剪影,恍惚看见了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那个曾为阿若与巡城尉据理力争的少年,如今学会了在规则里周旋。
  
  那个敢与李翊辩论正义黑白的的愣头青,终于懂得了权力是双刃的。
  
  “表兄,你回到相府后,就不想找那监工报仇吗?”
  
  刘禅声音里带着些不甘。
  
  即使善良如他,也忘不了今日之辱。
  
  李治正在修补竹帘的手指微微一顿。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深邃。
  
  “找谁报仇?”他轻声反问。
  
  “当然是白天那个抽我们鞭子的监工!”
  
  刘禅撑起身子,眼中燃着怒火。
  
  “等本太子回到东宫,定要让他也尝尝鞭子的滋味。”
  
  李治放下手中的竹帘,转头看向刘禅。
  
  月光从破败的窗棂间洒落,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你以为天下只有这一个监工吗?”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刘禅愣住了。
  
  “因为我父亲是首相,你是太子,我们自然能找那个监工报仇。”
  
  李治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背上的鞭痕。
  
  “可如果我们不是呢?你难道要把天下所有的监工都杀光?”
  
  草棚外传来守夜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刘禅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李治重新拿起竹帘,针线在指间灵活地穿梭。
  
  “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运用好手中的权力。”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
  
  “让这天下少几个仗势欺人的监工,多几个像王翁那样愿意帮人舂料的老人。”
  
  刘禅怔怔地望着表兄。
  
  月光下,李治的轮廓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边。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眼中沉淀着超越年龄的沉稳。
  
  有那么一瞬,刘禅仿佛在表兄脸上看到了相父的影子。
  
  至少有那么点儿像了……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治吹灭了油灯,轻声道: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晒纸。”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楮皮发酵的酸味。
  
  刘禅望着窗外的残月,忽然想起昨日在宫中,自己还因膳房做的杏酪不合口味而摔了碗。
  
  一滴泪砸在草席上,很快被吸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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