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数学系的圣遗物(4.8k)
第114章 数学系的圣遗物(4.8k) (第1/2页)因为哥廷根是大学城,这里一到圣诞节前后就空空荡荡。
在60年代,这里常驻人口12万左右,其中学生数量就有3万人。
其中外地学生至少七成。
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今年的哥廷根比往年要热闹一些。
世界各地的数学家都先飞机到法兰克福然后火车前往哥廷根。
如果说整个城市要热闹一些,那哥廷根本地报纸以及哥廷根所在下萨克森州的区域电视台用热闹非凡来形容毫不为过。
1965年,西德的电视广播主要由公共广播联盟(ARD)和第二德意志电视(ZDF)组成。
其中ARD由多个区域广播公司组成,每个公司覆盖一个或多个联邦州,提供全国性节目和区域性节目。
NDR的第三频道就专门服务于下萨克森州等地区。
所有和此次林燃回哥廷根有关的新闻,都事无巨细作为本地新闻报道。
就差打出教授,欢迎回家的横幅了。
“福克斯,还好你们提前联系我了,不然现在在哥廷根很难找到足够的酒店,尤其像房间号是223、227这样的房间更是被疯抢。”多伊林带着哥伦比亚大学一行人前往哥廷根大学的学生宿舍。
提前带队赶到哥廷根的福克斯压根就没想过要找酒店住,他直接联系上了多伊林,麻烦他们帮忙安排学生宿舍。
因为福克斯很清楚,做研究,尤其是涉及到突破,那肯定是废寝忘食,压根不可能像普通讲座那样,讲四个小时就休息。
百分百是不间断的马拉松。
林燃不间断,他们作为观众,肯定也不能间断。
得从头听到尾。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住的地方好坏就不重要了,有个落脚地最重要。
福克斯想的就是,最好的落脚点肯定就是哥廷根大学的学生宿舍。
至于两个人挤一间房,这压根就不重要。
他甚至都没打算要回宿舍,福克斯和他带队的数学教授们人手一个睡袋。
大家的计划是直接现场把睡袋往地上一铺直接睡。
有个学生宿舍作为落脚地,无非是有备无患而已。
福克斯听到多伊林这样说,数学家的敏锐度还是够的:“因为伦道夫要证明孪生素数猜想,所以这些素数门牌号的房间被疯抢是吧。”
他一下就找到这两个数字的特点,都是素数。
多伊林苦笑道:“不仅如此。”
他把林燃在伦敦的所作所为,关于克拉里奇酒店素数悟道的想法说给福克斯听。
这也是还在伦敦的西格尔给他转述的,然后多伊林当成趣闻传播了出去。
被本地媒体报道出去。
符合条件的房间本来就少,加上这个时间点,导致257和523被定完了,然后其他13个数字重复的三位数孪生素数门牌号的房间也被疯抢。
福克斯听完后笑道:“我感觉这以后会变成数学家传统。
像明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主办方给大家定酒店,大家肯定都想住257和523房间,其次是223、227这样的。”
多伊林苦笑道:“没错,这还是建立在教授没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前提下。
如果他这次真的成功了,那孪生素数房间有助于思考,大家要深信不疑了。”
福克斯笑道:“看来我回哥伦比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数学系门牌号全部都改成素数,这样大家就不会争了。
只是这样的素数有限,到时候大家办公室门牌号越来越长。”
多伊林说:“还是教授的影响力太大,哥廷根本地的报纸都调侃,说现在的哥廷根,一块砖头下去能砸到一片数学家。”
1965年1月4日下午,哥廷根火车站人头攒动。
林燃从伦敦乘火车中转两趟抵达哥廷根,跟着他身边的是西格尔和珍妮以及西德的高官,前面有安保人员开道,后面也有安保人员。
火车站四处都能看见警察。
哥廷根火车站的安保从来没有如此完善过。
来迎接他的是哥廷根大学的校长奥托·库默尔,数学系主任多伊林和几位老教授。
车站外,学生志愿者举着欢迎牌,整个西德乃至欧洲的记者云集,手持笔记本,记录这一历史时刻。
“教授,我很期待见证你的奇迹。”奥托握手后说道。
多伊林接着:“教授,舞台已经搭好了,就等着看你表演了,整个哥廷根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讲座在哥廷根大学的主楼大礼堂举行,这座18世纪的古典建筑以其穹顶和雕花柱子闻名,可容纳500人。
根据哥廷根大学历史,大礼堂常用于重要学术活动,如诺贝尔奖得主演讲。
1965年1月5日这天,礼堂座无虚席,额外观众挤满走廊,大学在附近教室设置扬声器转播,并在庭院安排临时座位,供学生和无法入场的学者聆听。
除了这些外,哥廷根本地的电视台架起了摄像头,打算全程直播。
礼堂内,舞台中央是密密麻麻的黑板,只有黑板。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先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伦道夫·林回到哥廷根。”奥托说。“哥廷根是教授的母校,我们以培养了伦道夫·林这样优秀的学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接下来的时间让我交给伦道夫。”
林燃低声和西格尔说了句:“教授,记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西格尔点头,“没问题。”
林燃走上舞台,台下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等到掌声平息后,林燃说:
“女士们,先生们,尊敬的同僚们,亲爱的朋友们,早上好!
能回到哥廷根,这片孕育了我数学梦想的土地,我感到无比荣幸。站在这个大礼堂,我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我在这儿听希尔伯特的继承者们讲授数论,熬夜钻研欧几里得的证明,试图窥探素数的奥秘。
当然,那时的我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证明费马猜想,能够提出伦道夫纲领,更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站在这里,试图挑战:孪生素数猜想。
从希尔伯特教授在1900年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报告上第8个问题中提出后,距今已经整整65年。”
林燃转身,在黑板上写下“3,5”、“5,7”、“11,13”,然后转回身,目光扫过观众,语气变得郑重。
“这些数字,你们都认识。
它们是孪生素数,差为2的素数对。
它们看似简单,却隐藏着前人的猜测:是否存在无限多的这样的对?
这个问题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欧几里得证明了素数的无限性,但对于孪生素数,他留给了我们一个未解之谜。
时间快进到19世纪,数学家们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1849年,阿尔丰斯·德·波利尼亚克提出了一个更广义的猜想,断言对于任意偶数k,存在无限多素数对p和p′使得p′p=kp'-p=kp′p=k。
当k=2,这就是我们的孪生素数猜想。”
林燃接着在黑板上写下p′p=2p'-p=2p′p=2
“这一猜想看似直观,数论总是这样,非常直观,问题每个人都能看懂,但在数学的严谨世界里,它就像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峰。”
林燃的语速很快,用的是英语,标准英语让在座每一位学者都能听清。
德意志人对德语没有法兰西人那么坚持。
林燃转为沉思,步伐放慢,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投向礼堂深处,仿佛在追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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